“这还有啥怎么办的,看看去再说啊!”田阳立刻站起来,打算去一看究竟。
“我也要去!”这种时候田蜜怎么可能甘心落后,连忙起身跟上。
“你去可以,但是呆会儿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他又好像在看守所那样发疯,你可不许往前冲的啊!”田阳不放心的警告田蜜。
田蜜点点头,把他不轻不重的朝前推了一把:“好啦,就你最啰嗦!我心里有数儿!”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没人再把年拥军当成是人畜无害的和平鸽,田阳、墨窦、陆向东、田蜜,四个人一个不少的齐齐来到审讯室门口,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把田蜜给隔在了后面。
他们的目的当然是处于保护,可是被三座“人墙”堵在后面的田蜜就很郁闷了,她本身个头就偏娇小,现在被这么一挡,别说门里的年拥军,就算是审讯室的大门,她都几乎看不到。
“你们至不至于啊?”她从后面戳了戳田阳和墨窦的后腰,陆向东那边她可没敢碰,一来不好意思,二来那怪胎好像一向讨厌和别人有什么肢体接触,“这还隔着铁门呢,你们当年拥军是练过崂山法术,会穿墙而过啊?!”
墨窦听了田蜜的调侃,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连忙侧开身子让出位置,让田蜜能凑到前面来看看情况。
田蜜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看到年拥军躺在地上,一只手被手铐铐在一旁的暖气管子上,身下铺着几件值班室里的棉大衣,估计是刚刚把他带回来之后,为了怕他试图逃跑或者自伤自残,又要解决他昏睡之后的“舒适度”,田阳他们硬想出来的临时办法。
年拥军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只有起伏的胸口让人看得出来他是活着呢,而直直瞪着天花板的双眼证明他是醒着的。
“怎么这模样了呢?”墨窦之前留守重案组,对看守所里发生的情况完全没有概念,凭借之前田阳他们的描述也想象不出,只觉得年拥军的精神状态照比之前在公安局的时候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田阳苦笑,把袖子撩上去,给墨窦看自己被抓伤的地方:“你觉得他在看守所那会儿要是这幅德行,我胳膊上会有这些么?我又没去帮谁家捉猫!”
墨窦咋舌:“那他现在的平静,概不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我还真得做好心理准备!”
“管他真平静假平静,进去看看再说吧!”田阳嘴上说着,自己也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审讯室的门。
开门的响声惊动了年拥军,他仿佛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稍微抖了一下,眼珠朝门的方向斜过来,只瞥了一眼,就又转回去,继续直直的盯着棚顶。
“年拥军。”田蜜试着轻呼他的名字。
年拥军把脸慢慢的转过来,看着他们,眼神有些发散,不知道是不是与刚刚从镇静剂造成的昏睡中醒来的缘故。
“你恢复了?”田蜜见他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以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年拥军又把脸转了过去,继续仰面朝上的发呆。
“我知道你们叫的应该是我。”就在田蜜忍不住以为他是故意不理睬人的时候,年拥军终于开口了,声音因为之前的吼叫而变得嘶哑,有气无力的,“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你们抓,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算看明白了,反抗有啥用!还不是再挨一针!”
说着,他泄愤一样的用没有被铐上的那只手狠狠的朝身下的地面捶了一拳。
“那你现在记得什么?”田阳问。
年拥军看也不看他,木讷的说:“什么也不记得。”
他的消极让三个年轻的警察面面相觑,目光忍不住纷纷朝陆向东投过去,陆向东看了年拥军一会儿,转身走到门外,对其他三人说:“让他静一静吧。”
重新锁好审讯室的门,回到办公室里面,田蜜才敢问:“你觉得他真的没恢复记忆么?还是明明恢复了,为了逃避问题,故意假装没有恢复?”
她的问题,同样也是此时田阳和墨窦心里的疑问,于是三个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陆向东这个被人公认的“活体测谎仪”身上。
陆向东回头望一眼审讯室的方向:“刚才田蜜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没有做出对自身姓名迅速的本能反应,除非是他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否则,应该是还没有恢复。”
“不行,我要给胡杨打个电话!不管他麻烦不麻烦,必须过来一趟!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年拥军沟通了!”田蜜心里面憋得直冒火,“反正他以前面对过这种情形,而且,年拥军是在和他谈完话之后发病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横竖脱不了责任!”
说罢,就气呼呼的打电话通知胡杨去了。
等她打完电话回来,田阳他们几个正在聊着什么,看到田蜜回来了,话题便打住,没有接着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