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那个脸上带有黑色胎记的短发迷彩男作为重点的调查对象之后,田蜜他们遇到了一个难题——此人身份无法确定。
按照技术人员的画像以及监控录像的屏幕打印出来的告示张贴出去,向社会各界征询此人的身份,然而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并没有人能够提供任何有效信息,这期间倒是有过几个打电话来问,是不是悬赏的通缉犯,当听说没有悬赏,只是寻人之后,就立刻把电话挂断了,再拨回去,却发现是外面的公用电话或者ip卡电话。
就这样一边对其他逐渐伤势稳定下来的乘客进行进一步的信息采集,一边继续对外征集关于迷彩服男人的线索,日子过去了几天,依旧毫无进展,这让重案组的四个人都变得一筹莫展,心里头焦急却又毫无办法。
唯一称得上收获的是经过鉴定,最后关于那枚定时炸弹的结论是,从对客车造成的损坏程度来看,炸弹的杀伤力并不算很大,并且体积应该也比较小巧,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那个迷彩服男人的装束而言,在他怀里藏着装有定时炸弹的小包是完全可行的。
为此墨窦还特意实践了一下,找来了一件比自己的尺码要大许多的迷彩服上衣,然后把与车长所形容的大小相差不多的田蜜的皮包塞进怀里,两只手插着口袋走来走去,让程峰、田阳他们在一旁看效果,结果果然和猜测的基本一致,如果事先不知道的话,除了觉得肚子那个位置有些鼓胀之外,倒也不会让人觉得非常明显,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再加上几个坐在车位,幸运的只是受伤没有危及生命的乘客所回忆起的关于迷彩服男人的情况,此人的嫌疑更加突出起来,这也让没有任何线索的重案组警察们心中更感焦灼。
对于这个案子,田蜜在对迷彩男身份进行调查的过程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你们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她在开碰头会的时候对其他几个人说,“如果迷彩男真的是安放炸弹的那个人,那么如快递员所说,他对炸弹的位置放置那么在乎,加上炸弹的体积、杀伤力都不是很大,那么会不会这个案子,一开始我们的定位就发生了偏离,这不是一起危害公共安全的案子,而是一起有针对性的谋杀案,凶手安置炸弹的目的只是为了杀死特定的某一个或几个人呢?这样也同意符合陆向东之前对爆炸案的类型分析。”
她的这个推测得到了程峰等三个人的认可,都认为存在的可能性比较大,只是在找到那个迷彩男之前一切都还无法证实,只能停留在臆断这个层面上。
另外,田蜜和陆向东也已经几天没有见过面了,田蜜这一边自然不用多说,从早到晚没有一刻落得清闲,陆向东则因为学校那边又到了临近期末和毕业的季节,即便他本人没有直接带学生,也还是有一大堆忙不过来的杂事让他脱不开身。
两个人关系确定后的这几个月里头,其实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那个时候少了家里面的阻力,田蜜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现在却略有不同,每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若无其事的和爸妈闲聊几句,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田妈妈也一样,只是有一种淡淡的尴尬弥散在两个人之间,然后田蜜会抓紧时间回到房间里,把手机调成震动,在临睡前和陆向东两个人发几条短信,相互讲述一下各自的一天,这成了田蜜每天都盼望的时间段,那种感觉又幸福,又有点淡淡的酸涩。
这天,田蜜下班回家的时候,照例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和田阳两个人一整天都在跑腿儿外加磨嘴皮子,到了下班的时候已经连说话都觉得辛苦,沉默着一同走进家门。
一进门,饭菜的香味立刻扑面袭来,田家兄妹两个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发出咕噜咕噜的饥鸣。
“哟?好香啊!什么好料?”田阳一边换拖鞋一边抽着鼻子仔细的闻,“感觉和平时闻起来不太一样嘛!”
“就你小子长了只狗鼻子!少说废话,洗手吃饭。”田爸爸朝儿子递了个眼色。
田阳这才注意到田妈妈表情怪怪的坐在电视机前头,动也没动,他立刻明白这里面另有蹊跷,在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也保险起见,接受田爸爸的暗示,闭上嘴巴,动作麻利的回房换衣服去了。
田蜜倒是一副老样子,所谓的老样子当然是因为陆向东而和家里闹得有点僵之后的老样子,进门同爸妈打过招呼之后就径直回房去换衣洗漱了。
收拾妥当了再出来,田阳已经坐在厨房餐桌前端着碗眼巴巴的等着呢。
“我还以为你应该差不多已经吃完了呢!刚才回来的路上不是还嚷嚷说快要饿死了么。”田蜜一看他粒米未动的饭碗,倒是感觉很惊讶。
田阳委屈的撇撇嘴:“还不是老爸,非得让我不能动筷子,等你来再吃!你说说,有个妹妹哪里好啊!当哥的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吃苦在前,享乐在后!”
田爸爸假意横了田阳一眼,把碗筷递给田蜜:“趁热吃吧。”
这顿饭田蜜吃的很舒服,一来这几天饮食不规律,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种,她的确是饿了,二来今天的菜饭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却又和平时父母的手艺略有不同,吃起来非常可口。
“奇怪了,今天这菜到底是你们两个谁做的呀?我怎么愣是没吃出来呢!”田阳也意识到了同意的问题,虽然忍不住还是开口问了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