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区经常停水么?”田蜜心里存着疑问,随口问小魏。
小魏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水不总停,停电倒是常事儿,好像这附近的小区都经常出现电力故障,动不动就停电检修,水还可以,一年能赶上一次就算多的了。”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江玉镜家发水淹过你们家的天花板这件事?”
“我老公还有我父母,江玉镜和谁说过,我就不知道了。”小魏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少,思维和表达能力也逐渐恢复起来,“我们这个小区的防盗门锁芯不能换,我和江玉镜因为平时又都是独居的时候居多,所以就互留了自家的备用钥匙,免得哪次出门万一忘了带,找锁匠技术开锁之后还得花钱换防盗门,费钱费神。除了这个之外,也就是平时遇到的时候打个招呼,偶尔闲聊几句,实质上的交往也没有的。”
这番话里或多或少有些替自己撇清的意味,田蜜只是点点头,没有去深究,在这种情况下,撇清是一种人的本能,而且会发挥这种本能反应的人,往往有两种,一种是自保心态极强,另一种则是关系真的没有亲密到被牵扯进去的程度。
“你能回忆一下,在今天得知江玉镜死讯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么?”既然小魏已经平静下来,能够考虑到撇清和江玉镜的交情的程度,田蜜自然要好好的询问一下关于江玉镜被邻居见到的最后时间。
这个问题倒是把小魏难倒了,她回忆了半天,才吃不准的说:“你要是问我以前,我还真说得出来,她家办补习班,总有学生出出进进的,楼上脚步声啊,开门关门的声音,我都听得见,不过最近她放假休息,也没见有什么学生上门,白天我上班不在家,每天晚上楼上静悄悄的,在走廊里也没遇到过她。上次和她打招呼说话还是五月份的事儿呢,在看到她,就是刚刚……”
这么一说,小魏自然而然的又回忆起方才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小魏妈连忙在一旁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那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在周围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呢?”田蜜赶忙岔开话题,不想小魏又开始哭哭啼啼。
小魏摇摇头:“这个小区是开放式的,每天走来走去抄近路的人很多,再加上现在楼下有人装修,进进出出的更多,我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除了能看到装修工人下班,也遇不到什么别的人。”
陆向东在窗口边站了半天,这会儿听到小魏提到装修工人的话题,扭过头来问她:“你们这个单元是哪一家在装修?”
“三楼一家,四楼一家,不过四楼那家基本上装修完了,每天只是有人过来开窗关窗的放放甲醛,没什么工人进出,三楼那家好像在赶工,这几天木匠、瓦匠一起干活儿呢!”
“装修工人在这里工作很久了么?”
“有几个好像还在这儿忙活挺长时间了,遇到过几次之后看着眼熟,但是大多数都记不得,也不知道到底呆的久不久。”小魏也说不出个确切的答复。
陆向东对她的答案没有提出进一步的疑问,对小魏点点头,扫一眼田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没有了,”田蜜看了看自己本子上的记录,觉得差不多只能这个样子,也已经有了离开的念头。
他们要走,小魏母女两个当然是求之不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传统思想,谁会愿意为了一个邻居的人命官司和刑警打交道呢。
临走的时候,小魏妈又征求了田蜜的意见,询问是否确定可以把小魏接回娘家去住上一阵子,田蜜给了肯定的答复,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之后田蜜和陆向东就离开了。
离开小魏家的时候,楼上江玉镜家的收尾工作也已经结束,大伙正好一道回公安局,田阳自己去找报社的熟人打听消息,墨窦还在现场这边,回公安局的路上和田蜜、陆向东同乘一辆车,听了田蜜关于凶手可能会寄同样的光碟到媒体那里的分析,也感到忧心忡忡。
“你们说,这个江玉镜生前的那些所作所为——办补习班敛财,收学生家长的财物,歧视后进生,其实很多老师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这种问题,只是没有江玉镜这么严重罢了,这个人,这么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折磨了一个中学班主任,会不会是想要对这一类有‘违规’行为的老师下手啊?”
“存在这种可能,只是这么快无法得出结论。”陆向东边开车边回答墨窦的疑问。
田蜜扭过头问坐在后排的墨窦:“现场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但是意义不大。”墨窦摇头,“室内没有打扫、擦拭的痕迹,指纹随处都能够提取得到,可是越是这样,越是没有什么希望,基本上可以说明,凶手从进屋的时候开始,就带着手套,所以根本不存在留下指纹的可能性,因此不需要去特别擦拭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