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一听这话,想到王纯在抱着必死的念头之后,依然努力的想要帮助他们留下线索和证据,再想想方才王纯父亲的那番话,不由悲从中来,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低落,从轻轻的啜泣,越发哭的无法自已,不得不用双手掩住脸,越哭越伤心。
田阳被她哭的乱了方寸,询问又问不出个答案,只好把陆向东叫了过来,陆向东看田蜜哭成这样,也略微有些诧异,一边轻轻揽着田蜜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一边用眼神无声的向田阳发出疑问。
田阳爱莫能助的耸肩摊手,叹了口气,去找墨窦,把空间留给陆向东。
“怎么了?”陆向东低着头,对不肯抬头,只是一味流眼泪,短短时间就已经哭湿了自己衣襟的田蜜说。
田蜜想要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她却根本没有办法止住眼泪,嗓子眼儿好像被塞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有陆向东在身边陪伴,让她感到心里好过了许多,多了几丝温暖,这温暖同时却又是一种提示,让她对方才王纯父亲说过的话,感到更加悲伤。
“刚才……王纯的父亲说,她冬天的时候对父母说……遇到……遇到了喜欢的男人,想要安、安定下来……”田蜜哭了一会儿,才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来,“可是,后来,后来她又……然后……‘判官’……”
尽管后面的部分她根本没有办法说成完整的句子,陆向东还是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别胡思乱想,这件事里面,没有你任何一点的责任。除非你是‘判官’的同伙,向他报告了王纯的行动规律。”陆向东故意说的夸张。
田蜜把脸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这么自责?”
“如果我们……”田蜜才一开口,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没有这种如果,即便我没有爱上你这个笨蛋,我也不会接受王纯这样的女人。”陆向东把手掌托在田蜜脑后,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更何况有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王纯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游戏人生,或者即便我接纳了她的感情,如果‘判官’决定要把她纳入自己的受害者名单,也同样能够找到对她下手的理由。”
“可是……”
“没有那么多的可是,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这件事谁也不希望发生,但是已经发生了也无论如何都无法扭转。”陆向东叹了口气,“你难过我理解,我心里也不可能完全无感,但是不要因为这种事情胡思乱想,更不需要盲目自责,这些都是毫无意义,并且于事无补的。”
陆向东的话说的足够理智客观,田蜜心里也很清楚这都是事实,只是她眼泪的闸门一经打开,似乎就很难轻易关闭。
“想哭就哭吧,”陆向东倒也不想试图止住她的哭泣,“这件事对你的冲击很大,把心里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或许就能更冷静的去分析和调查案子了。”
田蜜听了他的话,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更加伤心的哭了起来,一直到哭的精疲力尽,好像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都短时间流光了一样,双眼无比酸涩,这才精疲力尽的慢慢停了下来。
陆向东的衣襟上早已经被她的眼泪糊得一片一片,他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看到田蜜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大哭一场之后,田蜜整个人都好像泄了劲一样,几乎虚脱,但心里倒真是好受了不少,田阳和墨窦虽然没有明问,对田蜜哭的原因倒也不难想象,只是在一旁无奈的叹着气,有心安慰,却又觉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说什么都同样的苍白无力。
对于王纯私生活的问题,田蜜和陆向东达成了共识,王纯的遇害,要么与她身边的异性本身有关,要么则可能是因为她身边异性的言行,招引来了凶手,总之无论哪种可能,都同样值得关注。
田蜜没有任何胃口,稍作休息,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一下,顺便让被哭掉的体力恢复一下,然后就按照王纯留给父母的电话号码试图联络她的那个中学同学。
然而王纯这位名叫张欣的中学同学似乎早就已经换掉了电话号,田蜜从王纯父亲那里抄来的号码打过去,唯一得到的答复就是冰冷机械的女声反复提示她,她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