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听了陆向东的话,不禁哑然。
“其实我现在也不能断定崔始光是不是就真的是下一个受害者,毕竟还有一种几率不大却依旧存在的可能性,那就是他比较没有防心的在离开前把车子借给了凶手。”陆向东沉默了一下,“第五戒是饮酒,我觉得查一下崔始光之前有没有过酒驾肇事的历史,还是有必要的。”
“那好,还是老规矩,分头行动,一组调查袁和情人小桃的具体情况,另一组人查一查这个崔始光的老底。”田阳对陆向东的结论十分信服,立刻作出决定。
和出身神秘,曾经从事着见不得光职业的小桃相比,调查崔始光的难度就显得不那么大了。
起初,田蜜也不是没有担心,怕崔始光的名字和身份有诈,又没有见过他本人,只见过出租车公司系统里录入的照片,如果有作假的成分,想要调查他的真实身份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又要花费一番功夫。
现在按照陆向东的说法,这个崔始光除非是把自己的车子所托非人,否则大半几率是自己就有危险,即便不采纳陆向东的观点,按照田蜜他们的担忧,崔始光这个人至少也是有一定嫌疑的。
所以无论如何,尽快调查清楚崔始光的情况,对他们而言都很重要。
着手调查之后,田蜜发现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关于崔始光身份的那些担心是略嫌多余的,这个男人的身份证信息在户籍上能够很容易的找到,并且身份真实。根据户籍所在区域,田蜜得知崔始光本人的原籍距离c市十分遥远,如果乘火车的话,就算是快车也要跑上个几天几夜。
更重要的是,田蜜查到崔始光有过一条被销掉的案底。
因为年头久远,记录显然是在采用电脑存档之后重新录入的,不是很详细,田蜜考虑了一下,决定打电话询问一下当地公安机关,看看有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查找号码,拨通电话,田蜜把要求协查的对象和自己这边的大体情况对对方警察做了一番说明,对方听后,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涉及到一起连环大案,也很重视,立刻去找关于崔始光那个模模糊糊的案底更为详细的资料。
很快,那边就有了答复,原来事情是发生在14年前,崔始光才刚满18周岁的时候,他因为与朋友聚会饮酒,酒后驾车在路上撞伤了别人,被撞伤的那一方当即从他身上搜出了身份证等证件,打电话报了警,结果才报警还没几分钟的功夫,伤者家属就又把电话打到公安局,说是一场误会,朋友之间闹了不愉快,所以冲动之下打电话报了警,要求撤销报案,让警察不用插手了。
因为这种类似的事情在当地,尤其是那个年代可谓是屡见不鲜,对方说的言之凿凿,无论怎么询问劝说,坚持要取消报警,警察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同意,作好记录之后就不再过问。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三两年之后,那家人又跑到公安局里去报案,说要告崔始光酒驾肇事,还拿了一份伤者的医疗鉴定,证明伤者的右腿因为车祸留下了永久性的伤残,致使其行动受到影响,要求警方立案调查,把崔始光抓捕归案,还说当年报案的时候有从旁经过的路人可以充当目击者,为整个事情作证。
这让警察们十分头疼,事情过去了两三年,那个年代还没有在街头安装监控摄像头来记录路上的车辆情况,关于崔始光的肇事事实,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除了当初由伤者家属自己坚持要撤销的那一起报案之外,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的确有这样的事实存在,现在伤者和其家属又怒气冲冲的跑来报案,要求给个说法,他们只好把伤者家属提到的那位证人请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证人被叫来之后,对报案人所提到的事情矢口否认,坚持称自己当初根本不曾目击过什么醉酒驾车肇事的事故现场,对崔始光的所作所为和其对伤者及其家属的承诺更是一概不知。
证据早就没有了,就连唯一的证人都不肯作证,报案人一家所说的事情顿时变成了一家之言,没有事实做依据的情况下,公安机关显然不能够草率立案,再深究其中的缘由,最后才得知,报案人一家当初得到了崔始光的许诺,承诺说如果取消报警就支付伤者的全部医疗费,并且付给他们一笔可观的赔偿款。
这样的许诺和崔始光当初所提的价码,在当时来讲绝对是非常可观非常诱人的,报案人一家当时就动了心,加上崔始光在一旁很有诚意的表示立刻出钱送伤者去医院里医治,这一家人迅速的商量了一下,便答应下来,并且打电话给警察,坚决的撤销了之前的报案。
原本这家人以为做了一笔划算的买卖,没想到崔始光出尔反尔,把伤者送去医院,交纳了最初的一笔费用之后,就不见踪影,伤者一家的经济条件原本就不好,崔始光承诺的治疗费用和补偿款也落了空,一下子让他们很难接受。崔始光当初为了稳住他们的情绪,送他们去了当地最好的医院,结果之后他消失无踪,伤者家中无法承担那里的医疗费,只好选择转院,因为这中间的周折,耽误的最佳的治疗时机,最后受伤的那位虽然腿恢复了,却落下了跛脚的毛病,行动不再自如。
崔始光也始终在当地不见踪影,被伤者家属找上门,他的父母也是哭天抢地,只说自己家里条件也不好,要钱实在是没有,老命也只剩下一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