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的到来让她发现,自己带锐锐离开后,余铭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头了,对锐锐更为执着了,余铭变得更加在意锐锐了。
为什么?
姜倾回想起了自己离开前余铭对她说的那句告白,她回忆着那天的每一分每一秒,拆解开来细细品尝,突然间茅塞顿开——余铭大概、可能、也许、兴许……真的喜欢她?
呃。
姜倾一度以为那是玩笑话,因为余铭不止一次开那种玩笑,显得他对她多情深似的,但她知道那都不真的,现在看来……余铭竟是真的喜欢她?!
因为喜欢,所以才想拿锐锐绑住她!
原来是这样吗?!
姜倾震惊得目瞪口呆,虽然貌似得到了余大魔王的喜爱,但姜倾没法为自己的魅力感到沾沾自喜,反倒有点愁。她是个女人,被人喜欢自然欢喜,可喜欢她的人是余铭就有点不好了。
她为自己多余的魅力而懊恼不已,以至于在接下来两天里真的遇到了搭讪也高兴不起来。
西装男在两天后如期拜访,劝说着把信托基金的事儿尽快办妥,姜倾被吓得闭门不出,然而这还不算,自西装男出现后,送礼物的也纷至沓来,每天送来的儿童玩具几乎要把她的出租屋给淹没了。
姜倾担心被自己邻居投诉,所以不得不定时清理打包送回。就因为这事儿,她还和一快递员小哥哥结下了奇妙的缘分。
“……”
姜倾每天都被迫接受着这余大王八奇怪又汹涌的爱意,就这么维持了整整半个月,姜倾恍然意识到,说要来c市的尹旭迟迟没来。姜倾和这位大圣人已经算得是半个朋友了,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思索了一下,决定打个电话去问问情况。
她拨通了电话,却得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尹旭的这个电话号码停用了。
姜倾:“……”
她吓了一跳,没有多想立马拨通了尹旭在c市的朋友的电话,而后者抽搐着告诉她:“……尹小子没被拐到山沟沟里去当压寨夫人,他只是前不久有人泄露了他的号码,网友误以为他是陈蒿,一直骚扰他,所以就把那个电话号码弃用了。”
陈蒿是最近正当红的一个明星,火得不要不要的,连姜倾这个不追星不关注娱乐圈的也在媒体见缝插针式的推送下有所眼熟。
没想到尹旭竟还有这番遭遇!
姜倾同情了对方一下下,问尹旭的朋友尹旭为什么没来c市,后者回说:“别提了,他家里出了点事儿,生意上的问题,似乎挺严重,他留在家里帮忙了。”
尹旭的朋友接着感叹尹家这几年实在流年不利,家族事业接连受损,这一次更是伤筋动骨,尹家本来基本不要求尹旭沾染家里的事业,这一次竟也让他留下来帮忙了。
“尹小子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可能漏了向你通知他的新号码,你别多想啊。”
姜倾自然没有小心眼到那种地步,关心了几句,从尹旭的朋友那里拿到了尹旭的新号码。
挂断电话后,姜倾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在脑海中呼叫系统:“111,这次尹家出事也是余铭所为?”
系统道:“那是身为反派的职责。”
言下之意——是的。
姜倾皱眉:“余铭到底为什么憎恨尹家?”
她已经得知余铭针对尹家不是因为想和尹旭争夺安宁这个白月光,但真正原因,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姜倾曾经以为自己没必要知晓这些,但现在,她的孩子是尹旭的学生,而且尹旭又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她无法再装聋作哑。
系统机械回答她道她没有知晓的权限。
姜倾:“……”
系统不想给告诉她实情,她又撬不开系统的嘴,只好作罢。
姜倾以为自己没机会触及真相了,然而命运就像早已安排好了的一般,注定让她亲身接触真相。
那是一个周四,姜倾突然接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请求她去参加一个互动活动,一个叫做“灾后互动”的活动。
十几年前的一场海难无情夺去了数百条生命,事故发生后,有人组织了这个活动,呼吁海难亲友聚在一起缅怀故人,互动互助。
荀乐父母虽然在那场海难中幸运逃生,但见多了生离死别,就想帮扶那些遇难者的亲友们一点,因此每年都参加这个活动。
这个活动每年举行的城市都不一样,时间并非准确为海难那一天,而是事故发生前后的某一天,以最多的人能够抽空前往为目标。荀往年乐父母经济条件尚可,所以每次都积极参加,但今年荀家破产,荀乐父母要再想参加这个活动就不得不考虑出行费用了。
幸运的是,今年这个活动在居住的c市举行。
姜倾知道父母很看重这个活动,所以义不容辞。
姜倾头天接到电话,第二天早上就准备前往。她穿了套端庄的黑裙,穿越了大半个城市抵达了一座荒僻的教堂。
她去得不算早,去时教堂里已经坐了黑压压的一片,姜倾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一对夫妇,夫妇性格随和,看到她就主动搭话,说:“孩子你是第一次来吧?以前没见过你。”
这对夫妇是第一次见姜倾,姜倾可不是第一次见他们。
这两位就是大善人尹旭的父母,大名鼎鼎的大大善人,简而言之,这是一对喜做慈善的大大善人!
姜倾久仰二位大名,如今见上一面颇受触动,语无伦次地回说:“是、是的,是第一次,我代我父母前来。”
“原来如此。”尹氏夫妇友善亲切,“好孩子,找个位置坐下吧。”
“嗯!”
初次见面,姜倾对这对夫妇很有好感,只因他们说过的话。
每年参加这个互动活动的人少则一百,多则两三百,且年年不同,这对夫妇既然能认出姜倾是第一次参加,足以说明他们多么在意这个活动,只是姜倾不知,原来尹氏夫妇竟也是那场海难的相关者。
姜倾揣了一肚子杂七杂八的想法,目光则在教堂角落搜寻,想寻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