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2 / 2)

他又听见了那种肉和筋分离的声音。

张鄂调转马头过来,宋偲被押着跪在地上,身上衣服破了,棉衣里的黑色烂棉絮飞出来,跟着棉絮一起飞出来的还有他身上热腾腾的血。

张鄂愣了下,对底下人说:“留活口。”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看宋偲的眼神已经跟看一个死人无异。

隔那么远,仇三也感觉到了张鄂的眼神。

这一场下来,甚至连车里头坐着的人都没有惊动。

顾沂扶住大妹夫软下来的身子,淡淡道:“以卵击石。”

仇三镇定下来之后还是站不稳,这和听见别人说哪个人死了完全不一样,要是没有刚才顾沂拿一下,现在那个就是他了。

“死定了吧?那小子。”

顾沂还开玩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仇三松了口气,顾沂说:“顶多被揭掉一层皮,再拔几根手指头,把伤治好了再拔几个手指头。”

仇三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大不了一死呗,这么折磨人干什么?”仇三说这话的时候上下牙齿都在磕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就他一个人死都没劲儿?得把他的嘴撬开,是谁让他这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做,他哪来的这么大胆子?”顾沂的语气淡薄得很,给仇三一种错觉,好像这些他都曾经经历过一样。

“要没人指使他咋办?”

顾沂把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仇三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你以为人真是为了撬他的话?”

那为啥?仇三用眼睛追问。

顾沂笑了下:“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重刑之下,施刑的人从来都只为了听他想听的话。

他一个人作乱行刺,杀了他,不过是贱命一条。撬他的嘴,不过就是想都让一些人偿命而已。

说白了就是光杀他一个人不够解气啊,要杀就杀一窝,让他死都死的不痛快。

顾沂风轻云淡地跟仇三解释:“你还真以为是怕留什么后患啊?你就冲那孙子那么点儿能耐,后头的人能有多大本事?”

仇三崇拜地连连点头,然后拍拍屁股爬起来打算回家,洗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他很有可能会大病一场,顾沂把他按回去:“这就走了?不打算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