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道:“从未。这也是头一回。我从前甚少离开岳华山,这一路跟你走过不少地方,也是我头一回去。”
韩长生奇道:“你不是你师父的得意弟子么,他怎么不带你出来走走?”武林大会各门派的掌门往往会带一两个武功天赋出众或有其他过人之处的弟子,在武林大会上一些门派们往往会进行友情切磋,自家的弟子赢了,自然给整个门派长脸。韩长生先前在岳华派待过一阵子,这一辈的弟子里,就数安元还勉强拿得出手,其余的都是烂白菜帮子,不值一提。
安元看了韩长生一眼,道:“我年纪轻了些,先前师父都是带大师兄去的,三年前的那一届武林大会,师父原先有意带我一同前去,让山华长老代为管理门派内部事宜,但临出发前,长老们误食有毒的野菜,都病倒了,掌门就把我留下,照顾几位长老,在他不在的时候代为掌教。然后还是带了大师兄去了。”
韩长生好笑道:“这么倒霉?怎么不把李九龙留下来?”
安元道:“大师兄做事靠不住。”
韩长生一怔,哈哈笑了起来:“也是,能者多劳嘛哈哈。”天宁教这么多年,韩长生溜出来到处玩耍,谁都出门来找过他,顺便四处逛逛,唯独洛辛没有离开过出岫山,就因为他太靠得住,天宁教离不开他的管理。
安元叹了口气,道:“事情也未免太巧了些,我曾经怀疑过是大师兄有意这么做,为了让掌门带他去参加武林大会而把我留下,不过没什么证据,也就算了。”
韩长生吃惊地看了安元一眼:“至于吗,不就一个武林大会。”
安元耸肩。
韩长生问安元:“哎,那你以前是不是就没离开过岳华山几次啊?”
安元想了想,道:“的确。自打我小时候被掌门领回岳华山,我就很少出去了。上一回出山,就遇见了你。”他问韩长生,“你经常在江湖上游荡吗?”
韩长生立刻挺起胸脯:“那当然,我可是已经游历遍天下了!什么名山啊大川啊,我都看腻了!”
安元眨了眨眼睛,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事实上,韩长生也没离开过天宁教几次。他每每出走,不到一个月就被抓回去了,这是他一人离山最久的一次了,看得最多的是出岫山下的小河沟和小土包。他实则是个定不下的性子,从小看到书上描绘的山川河流,就想亲眼去看看;从小学各个门派的功夫,就想到各大门派去踢馆,可惜一直也没能成行。倒也不是天宁教的人不放他离开,只是过去他武功不佳,性子又横,但凡他出门,卢白璧和卢青钱势必是要跟着的。这两个家伙跟着,他们的身份就肯定藏不住,当然他们也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可是魔教教主出行,势必引起众怒,万一被人攻打讨伐,只有小青小白两个人又不够应付,所以他要是想出山,身边必然得带上一大串人才行,真带一串人,又惹人耳目又不自由,所以其实他也没玩过多少地方。这回之所以选择来武林大会,除了要调查皇甫家的事之外,韩长生自己也十分好奇,想来看个热闹。
韩长生见安元有些落寞,拍着胸脯道:“以后我带你走,把这天底下好玩好看的地方都走一遍!”
安元笑了起来:“你的那位坏大哥就没有什么意见吗?”
安元口中的那位大哥,便是韩长生先前编出来的人了。韩长生易容成了花小双的模样接近安元,又让卢青钱卢白璧与安元打好关系,便是为日后铺路。来日安元早晚要攻打天宁教的,原本这也是韩长生一个人的命数,韩长生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因此从离开岳华派开始,他就已经动了心思为以后的事做打算。
韩长生道:“他只管小青小白,不大管我。”
安元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位大哥和你关系如何?”
韩长生道:“他啊,他就是个坏秧子,除了长得英俊一点,从头坏到脚,抓了好多好人来给他做事,他手下的人干的坏事全都是他被逼的。”
安元蹙眉,过了一会儿,问道:“你每回提起他,虽说他坏,却总不忘说他长得英俊,他长得究竟有多英俊?”
韩长生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也就比你好看点吧。”
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