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湘君细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还未干的宋青锋,屈膝行礼道:“见过宋将军。舍弟顽劣,竟要劳烦将军为他作证,实是惭愧之至!湘君在此代他向将军先行赔罪了!”
被寒冰就这样拉过来替他挡箭,宋青锋的心中本是有些不情愿,可是听到自己心仪的佳人如此温言软语相求,又不由得立时心花怒放起来。他红着一张俊脸,忙不跌地拱手还礼道:“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在下与寒冰公子一见如故,些许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宋兄果然是个讲义气的人!”寒冰在一旁大声赞了一句,随即又向他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的问道,“宋兄,方才我是否说过,在与你去赛马之前,我要先将这个杀了人的严兴宝送去京兆衙门问罪?”
宋青锋瞪着面前这个脸皮比津门关的城墙还要厚上几分的任性少年,又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正将一双美目盯在他脸上的湘君姑娘,倍感为难地笑了笑,方答道:“确是如此。”
“听了我的话,这个严兴宝却辩称那船家只是个贱民,他的命作不得数,可对?”
这次宋青锋倒是痛快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翠儿却已忍不住出声骂道:“这简直说得就不是人话!公子就该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让这头猪知道,他的命才是最不值钱呢!”
“翠儿!”花湘君瞪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一眼。
寒冰却是“嘻”地一笑,随即又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我虽然十分生气,可是仍然牢记着姐姐告诫我不许闯祸的话,便忍着没有对严兴宝动手。”
翠儿不信地道:“怎么可能?!公子你真的没有动手?”
她又把小脑袋转向宋青锋,“宋将军你说,我家公子真的没有对那头猪动手?”
“确是没有……动手!”宋青锋忍着笑答道。
“真的没有动手?”这次是花湘君盯着他在问。
宋青锋登时被那双明眸看得不自在起来,忙避开对方的视线,转头看着寒冰道:“他说打严兴宝这种人,会污了他的手。”
寒冰感激地对他眨了眨眼,随即涎着脸对花湘君笑道:“姐姐这回总该相信了吧?我确实没有动手!”
花湘君这才展颜一笑,对宋青锋道:“今日有劳宋将军了!不但替我们救起了严世子,还要为舍弟在此多费了一番唇舌。其实这都是我对他管教不严之过,却是让将军见笑了!”
宋青锋的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恭声答道:“姑娘言重了!寒冰公子为人豪爽任侠,且武功精湛,心思敏捷,实是令在下佩服之至!”
寒冰却是不敢让他再多说下去,忙在一旁插嘴道:“宋兄的骑术与水性才真的是令在下佩服。不过宋兄,若说到赛马——”
“天呀!这个昏过去的猪头脸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脚印啊?!”
翠儿的这一声惊叫,顿时让寒冰的脸彻底变了颜色,仿佛他的脸上也刚刚被人踹了一脚一般。
他苦着脸走到严兴宝的面前看了看,只见印在他那张胖脸上的那枚靴印不但清晰可见,而且还红肿凸显,着实是不可能赖掉了。
谁知他只不过转了转眼珠,随即便满脸歉意地道:“唉!想必是方才见他昏倒,我急着跑过去将他扶起来,结果不小心踩在了他的脸上——”
听到他这种几近无耻的抵赖之辞,翠儿不由张大了嘴,大眼睛接连眨了好几下,然后肃然地对他一抱拳道:“公子,现在就连我都对你佩服之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