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电话里商量了两句,决定见面再谈。
折回卧室,简云裳已经醒过来,正抱着电脑专注的敲打键盘。
“我是不是吵着你了?”蒋牧尘心疼的坐过去,温柔劝道:“追捕宋青山的事交给我们就好,你不用这么操心。”
简云裳从屏幕上抬起头,平静的说:“我刚才接到许老教授的电话,他只说了一句电话就中断了,我不放心。”
“他说了什么。”蒋牧尘心中一凛,直接将她的笔电端过来,仔细观看屏幕:“疗养院的系统被人动过?”
说着将笔电还给她,立即联系疗养院的院长。
由于许物华临时跟陈永民换了房间,出事的人,便变成了陈永民。院长正在安排人处理陈永民遗体,因此忘了第一时间通知这个消息。
蒋牧尘挂了电话,转头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胡乱套上,尔后分别给沈北、顾旭之他们打过去。
简云裳担心许物华的安危,不顾他的反对,也起床穿戴整齐,草草洗漱便和他一同乘车赶往疗养院。
车子进入疗养院停车场,其他人的车也陆续抵达。
大家沉默着,一起去了2楼原来许物华住的房间查看。简云裳趁着沈北带来的人勘察现场,径自上了三楼去见许物华。
房门虚掩着,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许物华背对着门口,孤寂的坐在椅子上。晕黄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长,淡淡投射在地面上。
隔着门缝看了一秒,她调整好魅影的射程,神色戒备的推门进去:“许教授,我是云裳。”
坐在椅子上的许物华没吭声,也没有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
简云裳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顺手将大灯打开,箭步上前:“许教授?!”
许物华一身的血,虚弱睁开眼:“云裳,步摇……”
“我是云裳,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简云裳看清他身上的伤势,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立即通知楼下的蒋牧尘。
然而等他们上了楼,许物华已经与世长辞。
简云裳眼睁睁看着院里的医生,扯下被单将遗体盖上,心里自责又懊恼。若不是她一时冲动,或许许物华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不是你的错,相信我。你即使不来,他的下场也会如此。”蒋牧尘拥紧她,眸底寒光凛冽。
许物华一死,关于病毒原液下落的线索,几乎全部集中到许振霆身上。以他万分不配合的态度,想把东西找出来简直难上加难。
“嫂子,我们看过系统的入侵记录,这件事还真的跟你没关系。”钟闲庭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主动解释:“最早的记录是许物华入院那天,中途停过一段时间,宋青山假死之后,对方活动的频率明显增多。”
“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引我来疗养院找许教授,并借此痛下杀手?”简云裳稍稍联想,便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目的是拖我下水的同时,逼迫许振霆答应某些条件?”
“差不多,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小许教授跟王家的关联很密切。并且病毒原液丢失,廖院士身受重伤的当晚,正好又是他在班。”钟闲庭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顿了下接着说:“即使他不是出卖消息的人,也是这件事的知情人,并且他很可能知道,病毒原液的确切下落。”
简云裳想起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美人王若菲,黛眉无意识拧紧。
屋里的其他人也不说话,大家都沉默着,脸色分外凝重。
沈北带着手下处理完二楼的事,上楼就看到这幅情形,无奈只好将人都请了出去。
许物华身中三刀,每一刀都扎在要害部位。简云裳上楼那会,凶手是行凶后刚刚逃离,从手法和时间上看,应该是故意为之。
故意留着许物华的一口气,估计是想从他和简云裳的交谈中,听取某个重要的消息。
可惜许物华的身体素质原就不好,凶手下手的力道有比较狠,许物华撑不过十分钟,便停止了呼吸。自然也来不及跟简云裳交谈。
沈北分析完,手下果然在台书桌和墙面的夹缝里,找到一只微型窃听器。他严肃的揉了揉眉心。迈着沉重的步子往窗台走去。
拉开窗帘,防盗窗果然被特殊的工具,剪开好大的一个口子。
蒋牧尘和院长联系之时,院里的安防系统已经全部启动。大家在监控画面中,并未看到凶手离开,对方像个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消失。
交代属下做好现场记录,沈北来到外面的走廊,简单讲了自己的发现,忽然问:“牧尘,疗养院地底下是不是有暗道?”
“有!”蒋牧尘说完,立即拔腿往楼下跑去。
其他见状,问都没问就追着他,速度极快的冲下楼。
几个月之前,他为了讨好简云裳,曾特意带着她走了一遍那条暗道。
前来杀人灭口的凶手,能够避开院墙边上,360°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头,原因只有一个——他是从地道进来的,或者本身就是蛰伏在疗养院的内部人员。
飞奔来到楼下的地道入口,简云裳和墨珍照例不被允许进入。沈北带了两个人,和蒋牧尘等人一齐进入。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一行人面色凝重的从地道里退出来,为首的蒋牧尘脸色尤其难看。
简云裳和墨珍等的心焦,见状已知事情不妙,索性闭了嘴没发问。
“人死了。”蒋牧尘过去牵住简云裳的手,淡淡开口:“踩中我留下的机关,身上被弓弩射成蜂窝。”
他的话意思明确:凶杀案线索彻底中断。
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除沈北和他带来的人外,大家沉默前往院长办公室。
就是这时,隔得老远就听箫碧岚,在停车场的方向大声嚷嚷:“来个人帮忙,我在外面逮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
走在前面的几个男人眸光微闪,身形一晃瞬间奔出。
箫碧岚喘着粗气,丢垃圾似的,将被魅影射昏的男人扔到地上,嘴里还不忘抱怨:“蒋少,你这疗养院什么时候,是个人就能来去自如了。”
蒋牧尘没空和她计较,几乎和钟闲庭同时伸手将男人提起来。
看清男人的面目,蒋牧尘的俊脸不可避免的再度阴沉下去,冷冷的朝钟闲庭伸出手:“催醒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