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杨很不解,压低声音问:“不是防风的吗?怎么你一吹就灭了呢?”
陈景翻着白眼说:“防风,但不防傻子。”
韩杨偏着头想不通,他觉得陈景不傻啊,为什么打火机要防他,打火机肯定搞错了!
陈景再次打燃打火机,看着火焰想起爸爸跟他说得火焰分为三个层:外焰、内焰,还有一个是什么焰想不起来了,外焰的温度最高的,那就用外焰烘烤吧。
他举着打火机靠进裤子,火焰扫过尿湿了的地方升起一些白烟,这是爸爸说得蒸发!
“陈景你简直比老师都要聪明!”韩杨兴奋着伸长脖子看,裤子都冒烟了呢!
陈景骄傲地回头,不以为意的讲起其中的道理:“我爸爸跟我说这个叫蒸发,就是液态转变成气态的过程。”
“你爸爸是老师,还是科学家吗!我爸爸都没跟我说过这些,我们是好朋友,下次让你爸爸跟我也说一下蒸发吧。”韩杨的语气很羡慕,手背在身后背累了,他就抓着椅子两侧。
“我爸爸又不止跟我说过蒸发,他跟我说过沸腾还有结晶这些……”陈景一时想不全爸爸教给他的知识,就打住不说了。
“啊,我知道结晶是什么,这个我爸爸跟我说过,他说我是他跟我妈妈的结晶,我爸爸姓韩,我妈妈姓杨,我的名字就叫韩杨。”韩杨转了一下眼珠补充说:“你也是你爸爸妈妈的结晶啊,你爸爸姓陈,你妈妈姓景,你的名字叫陈景。陈景!!!”
陈景觉得手有点烫,听到韩杨声音那么大,把一只手从打火机上拿下来比上唇上:“嘘……”
“我的裤子、裤子起火了!!!”韩杨已经从位置上起来了,手指着他的裤子。
陈景回头,椅子上的裤子真的燃了起来,他吓得马上站了起来。
“陈景小心!”秒瞬之间,韩杨大声叫着赤脚冲过来抓着裤脚把裤子扔到墙边。
陈景又没有在怕,只是他把裤子撩那么远要怎么第一时间灭火?
韩杨抓着陈景的胳膊焦急地问:“你没事吧?”
陈景摇了一下头,推开他的手要走过去看裤子还在燃没,挂在墙壁上的画本燃了起来!画本本就是一本连着一本的,这一燃就不可收拾了,老师听到韩杨大声喊也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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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今接到电话后直接从z大赶去小耶鲁幼儿园,他前脚到老师办公室,景如画就赶来了。
办公室还坐着韩杨的爸妈,四个人看到低头站着的陈景和韩杨,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陈景抓了一下韩杨的手,轻声问:“你为什么要穿喜羊羊内裤,女生才喜欢。”
韩杨怯怯地回问:“你内裤上不是喜羊羊吗?”
陈景哼了一声:“才不是,我的是蜘蛛侠和蝙蝠侠!”
陈默今见景如画脸色惨白呼吸很重,又见儿子还在跟他朋友咬耳朵,于是手伸到景如画背后轻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臂意思是没事了。
看到儿子的朋友穿着内裤这么站着,陈默今侧身对韩杨的爸妈说:“找条裤子给韩杨穿上,现在不是七月天,容易感冒。”
老师脸色马上变绿了,她找了长毛巾给韩杨裹着的,现在就光着不是显得是她失职了吗?老师想解释,园长推门走了进来,她把解释的话先放到一边迎着园长坐。
“小兔崽子尽闯祸!”韩爸爸咬牙骂了一句,一阵风跑出了办公室。
园长看到韩杨就穿着小内裤,外套才解了一颗扣子,韩妈妈已经脱了外套包住儿子的腿了。
园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女老师,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其中把让韩杨穿着内裤的责任推了一点,说是忙转移孩子和救火去了,当然让孩子这么冷着主要责任也在他们。
韩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条小女生的裤子逼着韩杨穿上,陈景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火的起因还是因为韩杨尿裤子而起,韩爸爸瞪了韩杨很多眼,他承担小耶鲁因这次火灾的所有损失。其实损失也不大,画本连着燃了几本后火就被扑灭了,墙上有被熏黑。
陈默今也说要赔,园长当时没有反对,只是在送他们出幼儿园时走到他身后婉拒了他的赔偿。园长还有很多事情要求陈默今,这次的事正好让她跟陈默今有了交情,她先给陈默今行个方便,陈默今以后就会跟她行方便。
韩爸爸扭着韩杨的耳朵把他扔进车后排,跟陈默今点头示意他先走了,陈默今回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一直低着头的陈景。
陈景注意到爸爸在看着他,马上用双手捂着耳朵怕被扭,爸爸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打开后排座的车门。
陈景在心里咦了一声,就被妈妈抱着坐进了后排,爸爸再轻轻关上门。
等爸爸坐到驾驶座上后,陈景虽然被妈妈抱在怀里,他还是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正好与爸爸在后视镜里对视了,爸爸又对他笑了一下。
陈景想到了一个成语:秋后算账。
果然,回家吃完饭后,妈妈给妹妹洗澡去了,陈景被爸爸叫到了书房。
“打火机从哪里得的?”陈默今问低头站着的儿子,他自己的打火机是有数的,老师办公桌上的打火机绝对不是他的。
“捡得。”陈景没有说谎,那个打火机是他上次和妈妈带着妹妹在小区里面放风筝时捡到的。
陈默今又问:“今天的事,你知错吗?”
陈景点头,画本燃起来时他手上的打火机都吓掉了,但是自己没没哭,韩杨吓哭了,老师给他包腿的毛巾被他拿着擦眼泪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那你说你错在哪了?”陈默今的脸色有所缓和。
陈景认错态度良好:“我午睡的时候不该跑出来,更不该玩火。爸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陈默今教训了几句又说了几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故,儿子伸长耳朵听得很仔细。
景如画进到书房时,陈默今看了一下表,八点半了。
“妈妈,妹妹呢?”陈景拉着妈妈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然后趴在妈妈腿上,耳朵贴着妈妈的肚子。
景如画笑着伸手摸儿子软软的头发,说:“妹妹已经睡了。”
“这里面的妹妹也睡了吗?”陈景坐起来手摸着妈妈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