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还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道:“小卿师姐的饭菜也立了很大的功劳。”
申小卿听他当众这么说,秀脸微红,道:“哪,哪有……对了,我昨天种了一些苦瓜,我去看看它们发芽了没有。”急急忙忙地飞走了。
原来云知还适应了修行之苦后,每天晚上都要去几位师姐处蹭吃蹭喝,其中申小卿的屋里自然去得最多。申小卿做得一手好饭菜,自己吃得又少,大部分都进了云知还肚里,所以他才这么跟她开玩笑。
云知还每次去自然不只是吃饭而已,他本身就是个自来熟,一来二去地,更是从闲聊、谈心、打扫卫生、淘米洗菜发展到了偶尔调戏几句、摸摸小手的程度。
申小卿哪受得住他这攻势,每天晚上既害怕又期待他的到来,心理矛盾得很。最近几天尤其厉害,就在前天晚上,她脸红红的正犹豫着要不要拍开他放在自己手背的大手时,他竟然想来亲她!她被吓了一跳,心里怦怦怦的像在擂鼓,忙甩下他跑回内室钻被子里去了。
云知还知道,虽然两人的关系已有了很大的进展,但离最后一步还有一段距离,何况师父师姐都住得那么近,也没机会下手,内心煎熬之下,只能尽数倾泻到七天一次的双修上了。
次日一早,李萼华站在云雾之中,裳飘带舞,风姿若仙,对云知还缓缓道:“云师弟,你已完成修仙最基本的筑基,今天开始,我就要循序传你大衍剑经了。这门功法深奥驳杂,师姐我花了三个月,一边自己琢磨,一边与师父探讨,也只领悟到了四五成而已,所以只能给你提供最基本的框架和修炼方法,以后还得靠你自己一步步地去走。”
云知还知道,越难的功法威力一般来说也就越大,所以欣然答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李萼华点点头,便直接进入主题:“《易:系辞上》有言:‘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周易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对此,历朝历代,各家各派,解释各不相同,我们不用管其他人的说法,只需知道,创造这门功法的人是如何理解的——因为他也没管前人怎么想。”
云知还最近读了不少书,自然而然地接道:“这是六经注我的路子。”
李萼华道:“不错,对一个创造者而言,很多时候他们并不需要准确理解原典的意思,拿来就用,自圆其说即可。”
云知还若有所思,道:“所以我们甚至连大衍剑经也不需要完全准确地理解,如果能自行推导出一门完整的功法的话。”
李萼华道:“道理是这样,师父就是这么补全的。不过也得看个人能力,量力而行。有现成的路走,总要便捷得多,安全得多。”
见云知还点了点头,李萼华又接道:“创造这门大衍剑经的诸葛先生是有大才之人,他认为,衍者演也,所谓大衍之数,就是以之推演天地之变、万物化生的数字。而数的本质是一种假定,凭此衡量万物的多寡,用已知推算未知。放到剑法上来说,便是能通过排列组合、推演出世间一切剑法奥妙的最基础的那些招式。诸葛先生费四十年之功,遍览天下剑法,才创出这样一部剑经,其气魄、耐性和见识都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