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下了令, 在你恢复之前,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让她去做。”
阿芙:……少爷我真不是瓷娃娃做的。
这句话,阿芙没说出口。
因为宋辛已经把她按进了衾被中, 转身离开。
直到很久以后,阿芙都不知道宋辛有没有原谅他们。
她只知道,她再也没有听到过葛县丞还有葛才的名字。
……
到了晚饭时分,宋辛特意让厨子给阿芙熬了补汤。
还有几样阿芙爱吃的菜,譬如红烧狮子头金丝酥雀一类。
阿芙依旧坐在宋辛的床上吃。
在他的注视下。
都是些汤汁多或是易掉渣的菜。
阿芙生怕弄脏了少爷的床褥,要是溅上了油点……
阿芙不敢再想象下去。
于是,又是食不知味。
阿芙的胃口,竟变得跟猫儿一样小。
宋辛认定她的伤还没完全恢复。
命令她今晚依旧在他的床上休息。
乖乖。
阿芙的一颗心几乎拧成了麻花。
她要是睡了少爷的床,那少爷……
又睡她旁边?
阿芙想想。
若是这样的话,好像有点儿睡不着。
“想什么呢?”
阿芙正发呆,忽然脑门儿被宋辛戳了一下。
她回过神,少爷正拿着个白瓷小罐站在她跟前。
“少爷,这是什么?”阿芙脸色有些白,不会是让她吃药吧?
平日里看到少爷吃这些瓶瓶罐罐的药丸她就觉得噎得慌。
从未想到也有轮到她自个儿的这一日。
宋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没出息,吃个药怕成这样?”
阿芙小鸡啄米点点头,紧紧抱着宋辛的衾被,像是抱着救命稻草。
“不是吃的,是给你涂的。”宋辛被她逗乐了,见她害怕,也不逗她,只是捏住她的手腕,将袖管卷起来,给她上药。
阿芙的手密密麻麻都被树枝割破了。
女孩子都爱美,若是长了疤,以后有她哭的。
“少爷,这是什么药?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呀。”阿芙本来是紧闭着眼皱着眉以上刑场般的姿势伸着双手让宋辛涂药的。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就不怕了。
杏眼睁得圆圆,好奇地看着宋辛。
宋辛虽然还没长大,但也已是手长脚长,就连手指也修长得漂亮。
冷白的指尖贴着她的手腕,将药膏一寸寸抹匀,清凉又舒服。
阿芙好像整个人都清明了不少,惬意地弯了弯眸子。
等宋辛帮她的手腕和手心都涂完药,还有些小失落。
怎的这么快就涂完了。
“少爷,这药能不能送我一瓶?”阿芙歪着脑袋,腆着脸问。
婆婆也经常干活受伤,要是有这样舒服的药,就最好不过了。
宋辛按了按眉心,又戳了戳她的厚脸皮,气得发笑,“你倒是会要东西,这药金贵得很,只此一瓶,要给你涂上几日,若还有剩下的便都送你。”
“少爷你可真好!”阿芙满意地笑笑,乖巧地弯着眸子,象征性地抬起小手替宋辛捶了捶背。
宋辛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的衾被掖紧,“行了,不必再拍马屁,你好好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