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一角,言溪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上身一件白色衬衫,胸前的衣襟微皱,领带已经被扯松,看起来有点狼狈。
面前的黑衣保镖,微弓着腰,态度恭敬的跟他汇报情况,“……前二天晚上,三个人一起去购了很多东西回去,后来就没见任小姐再出来过,只有另外二人早出晚归的,他们应该是住一起。”
叶天程和傅果子都和任嫣住一起,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他找任嫣算帐了吗?他不会放过她的,要不是蒋欣儿傍晚醒过来了,状态很不好,他一时脱不开身,他们以为还可以大摇大摆的去购物,逛商场?
呵,那天他离开之后,马上就派人跟着叶天程,不出所料的就找到了任嫣的藏身之处。
“盯紧点,别让任嫣找机会跑了,等我这边缓过来,就可以动手了。”言溪表情僵硬的吩咐完,便又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匆忙。
因为他又听到了蒋欣儿打碎玻璃的声音,从醒来她就这样,嘴里喊着头疼,小脸皱成一团,疼痛是她的脸都扭曲变形,情绪更是不受控制。
说来她刚摔了一跤,伤的还挺重,左手骨折打着石膏,一只脚也扭伤,走不了路,头磕的脑震荡。按理说她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很虚弱才是,看她说话就知道,有气无力的。
可是缓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却突然发狂,不知道哪里来的洪荒之力,愣是充分利用了她没有受伤的手脚,扔这个踹那个,只要她能够到的东西都被砸碎,床头柜矮桌上的水果也被扔了一地。
当然她做这些等于在自残,因为只要她一动,就会扯动其它伤口,导致伤势加重,让医生很为难,这样下去,她不但不会恢复,还会越来越严重,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最后,医生认为蒋欣儿不但身上有伤,心里更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和打击,光靠打针吃药是没有用的,必须让心理医生来帮忙疏导。
“欣儿你醒了,哪不舒服,跟妈说,千万别乱动,你会弄伤自己的。”远远的言溪就听见蒋玉琼又尖又细的哭喊声,刺耳的很。
言溪眉头皱的更深了,进了病房就粗声打断她,“先出去,我在这就行了,还有别再嚎了,会吵到其他病人。”
其实他哪是担心其他人的感受,分明是自己不想忍受她的魔音穿耳。他就不明白了,蒋玉琼也一把年纪了,按理应该很稳重成熟才对,怎么她就老喜欢捏着嗓子说话?
“言哥哥我疼,好疼,哪都疼。”蒋欣儿半眯着眼,额头冒着冷汗,脸色煞白,看上去分明是神智不清的样子,神奇的是她却能准确辨认言溪的到来。
“我在,别害怕,不要乱动,再睡一会儿,睡着了就没事了。”现在她除了睡着了会消停,一醒来就拼命折腾自己。
哄了半个小时,蒋欣儿总算安静下来,可是她还不肯睡,靠在言溪怀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显得空洞无神。
第二天,心理医生来了,诊断结果就是,滚下楼梯的过程中受了惊吓,加上头部受伤,身体和心理上都受到了重度伤害,导致她的抑郁症加重。
所以要非常注意她这段时间的反应,特别是她所信任依赖的人,最后尽最大可能,一刻不离的陪着她。
在心理医生的强烈建议下,言溪只好每天待在医院,连办公都在医院,当然处理这些公事的时间,都是从蒋欣儿睡着的时候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