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接近冷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的怒意,燕寒盯着裴傲阳那愤怒冷沉的脸,一股屈辱漫上了心头,她不能有念头,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憋屈着,心头染上了悲哀,想起妈妈,想起自己的工作是他安排的,想起妹妹,她清澈的黑眸里快速的闪过多种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屈辱,有着不舍,最终还是归于死水般的平静。“是!我不会离开,除非你让我走,否则到死我都不会离开,你可,满意了?”
燕寒低低的嗓音带着被羞辱的悲痛,静静的开口,即使被继父毒打,即使谭齐升背叛了她,甚至算计了她,她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表情,那么的卑微,那么的绝望,如同那一身的傲骨此刻被敲碎了,只余下最卑微的灵魂。
该死的!心头那一根弦被扯动着,裴傲阳看着低下眸子注视着她空洞的眼神,那悲戚戚的声音幽幽回荡在耳边,心头猛烈的痛了起来,她向他屈服,如此的卑微,握着她下巴的大手倏地软了下来,转而覆盖住她的双眼,不愿意再看见她那悲戚戚的眸色。
“好了,我饿了,我们吃饭,尝尝这家的驴肉好不好吃,若是不好吃,休想我做回头客!”他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伸手拥住她纤细的身子。
燕寒被裴傲阳紧紧的抱住,睁开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疑惑染上了心头,不明白的看着依旧冷酷非凡的脸,为什么他总是情绪转换自如?为什么他总是调试的让人看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亮的客厅里,裴傲阳看着一副懵懂不解模样的燕寒,漠然的将她牵进厨房,拉窗帘开灯,深邃不可见底的黑眸里闪过无奈,她不够坚强,傲骨有,却不够!
燕寒安静了,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忆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却怎么也不敢乱想,那是什么意思?是承诺,是决心,还是警告?
她真的不知道!
“那天你为什么突然离开?”裴傲阳把肉提进厨房,不经意的开口。
燕寒一愣,想到那本德文书,轻轻咬唇,又摇头:“只是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很耻辱,想要逃开!”
裴傲阳微微蹙眉,“就是真的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
可笑的自尊?
燕寒自嘲一笑,“再卑微的人都有自尊,我就算可笑也是有自尊的,只是现在,没有了,你想怎么踩都可以,我不会觉得难堪,也不会觉得羞耻!”
她的话让他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转头凝望着她,沉声说道,“你觉得我把你踩在了脚下?不把你当成人?”
“不!你对我很好!”她轻声开口。
“是吗?”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狐疑:“哪里好了?把你自尊都给伤没了,怎么对你好了?”
突然的羞辱让燕寒胸口一闷,她无所谓地笑了,“我这种人哪里配有什么自尊,我不过是情妇,你的情妇而已。而且对情妇来说,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找了工作给我,买衣服给我,偷偷在我钱包里塞钱,还要教我炒股票,你没打我,没虐待我,对我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