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依旧握住燕寒的手不曾松开,裴傲阳惊讶的看着燕寒。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如你表现的那么坚强!裴傲阳,原来你也很脆弱!”她小声的开口。
低沉的一声叹息声响在卧室里,裴傲阳看着在自己怀里睁开眼的小女人,抬头轻柔的挑起她散乱的发丝,俊冷如斯的脸上带着一抹自嘲的笑,“我也只是个很平凡的男人,也有担心和害怕!”
“我会努力!我会努力不让你那么辛苦!我不会离开你,永远!”原本凝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燕寒无比认真的开口。
“我知道!”裴傲阳那线条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欣慰,目光静静的锁住燕寒,幽幽的低喃:“我知道我的寒寒会跨越每一道鸿沟的,你需要的是时间!”
裴傲阳深邃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的温柔,她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一天,她没崩溃,没有逃避,做人不能太贪心,这样已经足够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裴傲阳,你美好的让人不敢相信,我为拥有这样的你而幸福无比!”她小声道。
“别动!”他突然就扶住她的肩头。她不解的望着他,他眼中尽是迷离的光彩。他的手伸出来,用指腹一点一点的从她的眉间,眼角,鼻翼,嘴唇,按着它们的轮廓触摸着。
像是对着她说,却更像自言自语,“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你?可以和你在一起生活,可以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甚至还经常的想这样轻轻的品尝你!爱你,要你!似乎用不知足,老婆,很多东西是注定的!”
她被蛊惑了,她看到裴傲阳眼中的光彩一下子更加绚烂。
他用他的嘴唇轻轻的贴上她的,没有深入,只用舌尖在她的唇上沿着轮廓涂描。然后轻啄了两下,接下来是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她的眼睛,然后伸出长臂,就那么把她抱在了怀中。
那么温柔,她闭上眼睛,靠在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燕寒发现自己蜷缩在他的怀里,紧紧的靠着他。头枕着他的胳膊,他搂住她的腰,而她的一只手正搂着他的肩膀。而他竟然还在沉沉的睡着。
看看床头上闹钟,已经早上快7点钟了,她坐起来,他也醒了。
洗漱后,吃了点早餐。
裴傲阳送她去了路修睿的公寓,才知道路修睿居然给她找了地方住,这样也好,回来他们的房子就好了,他要带她去他们的家!写着她名字的家,他给她打造的!
燕寒上楼后,裴傲阳才离开,去机场的路上,接到了路修睿的电话。
“你的账户多了一百万,八十万是我母亲的治疗费,二十万寒寒的嫁妆!”路修睿在那边说道。
“你什么意思?”裴傲阳一下火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账户?”
“一个账户而已,我想知道,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可疑问的?”路修睿的语气很是好笑。
“我不要你的钱,寒寒也不要你的嫁妆!我老婆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你别拿钱来骂人!”
“我从不欠人,有心的话,对寒寒好点,或者你可以把这些全部当成是寒寒的嫁妆!”路修睿沉声道。
“我给我丈母娘治病,关你何事啊?我到广州转给你,谁要你的钱啊!你要真有心,就早点让自己幸福快乐起来,真的走出阴影,别让寒寒担心,比什么都强!金钱买到的东西不可贵,可贵的是金钱买不到的!你的臭钱留着养你老婆吧,我老婆我自己养着!”裴傲阳真是火了。
“我的账号已经通知朋友锁定了,你别费心思了!转不进来!”路修睿丢给他一句话挂了电话!
“哎——”裴傲阳皱眉,差点摔了电话,要不是赶着去机场,他真想把路修睿给揍了!这不是骂人嘛?
林素的墓碑在三日后刻好,立碑的那天,燕寒,路修睿燕霜三人去祭奠。
一束白菊花,摆放在墓碑前,墓碑上一张妈妈留德时候在慕尼黑大学照的照片,燕寒有点讶异,如此的年轻,还是个少女!妈妈笑得阳光灿烂,那笑容如此的刺眼,至少燕寒从来不曾见过妈妈那样笑过,那种真心的笑容,瞬间揪痛了燕寒的心!
“这个是妈妈?”
路修睿点头。“对!搜集的有点困难,但这张,据说是妈妈最喜欢的!”
“你在范教授那里找的吗?”燕寒想着,除了裴震,也许只有范教授是真心留着照片的人了吧!
“聪明!”路修睿点头。
“回去我把以前妈妈的照片给你找着,哥哥带着一本相册吧!”燕寒轻声开口。
“嗯!”路修睿只是嗯了一声。
燕霜一直很安静,像是一夕间长大了好多,脸上稚嫩的表情早已不在,这个年龄,经历了太多,她,也该成长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样笑过,这才是她真正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无论承认不承认,伤她最深的那个男人,却也是真正让她幸福微笑的人!只是这样的真心笑容,却还是被最爱的人抹煞,最美好的过往都不能提醒人保持理智,终换来一生所伤,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燕寒只是觉得很悲凉。
淡淡的菊花香味轻飘飘消散在空气里,可是妈妈的笑容,却像是山峦一般沉重的压在心里,浓重的悲伤久久的挥散不去。
离去的时候,燕寒一个转身,看到了墓园幽静处的一抹身影——是裴震!
他站在很远的地方,看不清他的表情。
燕寒心底喟叹,却还是跟随路修睿离去了!
她不知道路修睿看到裴震没有,她也一个字没说!
燕寒的电话在刚出墓园的一刹响起,是谭齐升打来的,“寒寒,燕叔他跳楼了!人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