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傲阳想起骨灰留在了那里,沉声道:“寒寒,对不起!”
只要一想起燕寒和郝向东跪在大雨里的样子,裴傲阳沉寂的怒气又勃发起来,握着拳头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低沉的嗓音里压抑着无尽的哀痛和自责。
“别说对不起,和你没有关系。一切皆是命,哪里的黄土都埋人!”牵强的对着自责的裴傲阳扬一放心的笑容,“已经这样了,哥哥那里我会交代!对了,哥哥有消息了吗?”
“我爸爸说他去了许宅,不是许家人不让见,是大哥跟许老爷子两人都不让人打扰,好像在下棋!许家的佣人说人很安全,他们要下三天!可是人没出来,我爸正在斡旋,爷爷也出面了!不要担心!许家不好惹,裴家也不是吃素的!”
燕寒稍微放了点心,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只是想到妈妈被留在了哪里,就一阵止不住的哀痛。
门口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裴傲阳立刻替燕寒掩好薄被,肃杀而冷寒的面容上依旧是无法释怀的痛苦。她的身体被折磨了这么多次,只怕要留下病根了。
“傲阳哥,郝叔的营养师在医院伙房烧的汤煮的菜,寒寒醒了吗?给你们送来点宵夜!”周启航出现在门口。
裴傲阳脸色缓和了点,点头。“郝叔醒了吗?”
“醒了,许以清被救回来了,郝叔命人把她严加看管起来,连许晏来现在都不能见她,而且郝叔下了死命令,许以清若是死了,他要护士和警察都免职!你不知道郝叔那样子,真是太可怕了!人都说他是笑面狐狸,我看根本就是一头狂怒的雄狮!杀人要不犯罪,他现在应该把许以清剐了三千刀了!不知道怎么收拾许以清,看来她坐牢是必然了!”。“许以清服毒了吗?”燕寒想起那一幕,她吐沫的样子。
“服毒了!烈农药!不过灌回来,但是食道和胃都烧烂了!”
“她也不过是个可怜可悲的女人而已!”燕寒感叹了一声,沉默下去。
裴傲阳和周启航面面相觑。周启航忍不住问道:“寒寒,你在同情她?她那么狠毒的人,你还同情她?”
燕寒摇头。“不是同情,只是觉得可悲!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有点可悲!一片痴心,到头来,一场空,什么都没有,让自己的人生置身于可笑和可悲之中,这样的人生和爱情,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心浸在生命的忘川!”
“你怎么有点悲观啊?是悲观还是都看开了?”周启航挑眉。
燕寒不语,是看开了吗?只是有点不安,经历这么多,觉得爱情这个东西真的是奢侈品,不如一开始不要爱的那么深,爱到最后人都跟着了,那样的人生太没意义。可是,爱了便是爱了,谁能控制自己的心呢?
裴傲阳一怔,视线复杂的望着燕寒,目光盯着她,一瞬不瞬。
周启航看此情形,把吃的放下,悄悄退了出去,留空间给两人!
“寒寒,你还是不够狠,怎么会同情她呢?”裴傲阳开口,“还有你的话,什么意思?后悔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