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吃过饭后睡着了,裴启阳倒好,把儿子丢给燕寒和燕霜自己不来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倒是很放心,但燕寒真心喜欢这个小家伙,睡着的样子胖嘟嘟,嘟着小嘴,可爱极了。
燕霜见燕寒午饭也没吃好,有点担心:“姐,你别想太多了,有些事,交给男人处理好了!”
燕寒一愣,她也知道,难得糊涂最好,可是这件事,关系到郝书记的面子,关系到他们每个人以后的安全平安,她怎么能不担心。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想也没用,顺其自然吧。”
時间很快转到了一周后。
裴傲阳接到了程子琪的请柬,她要结婚了,婚礼定在许以清案子开庭的前一天,而请柬上写着新郎的名字——盛朗。
陌生的!
完全是陌生的人!从来不曾听过的人,那应该是程子琪自己圈子里的人。
林紫阳也接到了请柬,看到那大红的请柬,如此的喜庆,却刺痛了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打了电话给林紫阳。“紫阳,程程的请柬,你接到了吧?”
“嗯!”林紫阳只是嗯了一声,情绪格外低落。
“盛朗是谁?”
“不认识!”林紫阳丢出三个字。“她愿意嫁给谁从此都和我没关系了,也和你没关系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吧,我累了!你也可以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她能幸福自然好,可若是她随便嫁了,你真的放心?”裴傲阳问。
“我不放心怎样?那是别人的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现在你跟燕寒这样,都是我的错,我很后悔,可我无法改变了!她要嫁就嫁吧,别跟我说了!”林紫阳砰地一声挂了电话。
裴傲阳却有些不放心,打了电话让人调查盛朗的底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想要确定程子琪完全幸福,他才可以跟寒寒在一起,没有任何负疚的在一起。
二十四小時后,韩简拿了一个牛皮纸袋,上了裴傲阳的车子,手轻轻一扔,一个牛皮纸文件袋落在了他面前。
几张照片和两份材料,他扫了一眼,望向韩简。
“盛朗,现年三十二岁,香港人,祖籍锦海,牛津毕业,毕业那年加入英国国籍,在英国工作五年,两年前来锦海创业,跟程子琪认识不过一个月!”
见裴傲阳眉心一紧,他停了一停,因为下面的话,也许是他更不想听的:“他不爱程子琪,他有个恋爱十年的女友,与两年前分手。据说,盛朗是因为情殇而离开英国。所以,他们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但因为什么,这个不好说了!”
说到这里,韩简语调放慢了:“只是傲阳,程子琪是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无论因为什么而结婚,都和你没有关系!你的责任是燕寒。”
裴傲阳低下头,盯着那个文件袋看了许久,“韩哥,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韩简说完,下了车子。
裴傲阳车子开出几公里后,下起了雨。这场雨不同于寻常夏日里见到的那种噼里啪啦的,反而有些绵长的意味,悉悉索索地,仿佛会一直下很久。因为已经下班,人很多,车速也不快。
裴傲阳的车子滑过,不经意间,来到了程子琪公司的楼下,她在锦海繁华的一条街上租了一层写字楼,正是下班的時候,他看到程子琪下了楼,立在大厦屋檐下,似乎等人的样子,她没带伞!
而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泊车区。
见到程子琪,那辆车上,一个身型挺拔的男人推开驾驶席的车门,一把黑色的伞刷地一下撑开在他的头顶上。
天很暗,雨还是细细密密的下着,远远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身材极好,黑色的西装裤穿起来显得腿格外的长,可偏偏又不让人觉得瘦,而是挺拔。宝蓝色衬衫格外打眼,连着他那捏着伞的手、短短头发下不甚清晰的面孔,仿佛瞬间提升了一个亮度。
地上已经有了积水,脚步略快一些就会溅起来。而那个男人却大踏步地走着,丝毫不注意会不会有地上的雨水溅到自己的衣服上,可偏偏却又让人觉得,就算那雨水溅到了他的衣服上,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风度。
裴傲阳远远看着,看到程子琪对闪下的人招手,然后走进了那人的伞下。可是,一把伞,却隔得很远,可见两人并不亲密。
两人说着什么,很淡然的样子。裴傲阳知道,这是程子琪的选择,她是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刚要调头离开,却没想到一个女人冲了过去,一把推倒了程子琪、
裴傲阳一愣,就见程子琪摔倒在地上,而那个男人的伞在看到推程子琪的女孩時,一下掉在了地上。
那陌生女孩不知道对着男人说了什么,然后就跑了,那个男人没有去扶倒地的程子琪,而是去追那个女孩。
裴傲阳看到程子琪试图站起来,却起不来。
他又看了一会儿,把车子滑过去,下了车。
没打伞,走了过去,一把拉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