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孟金窈一头雾水看了看他们两个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嘴上没个把门的钟一身上。

听到自己是一个被招魂成功时,萧骋怀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也没想过报仇,打定主意要长眠于地下时,却被顾楷林阴差阳错招了魂,附在顾楷林身上。

难不成是上天怜悯他,让他重生一次,查清楚自己的死因?!

萧骋怀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坐在床上兀自出神。

孟金窈好奇招魂的事情,见萧骋怀这样,便非常‘体贴’道:“萧将军,你先歇歇,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钟一巴不得赶紧走,杵着手杖走到门口,突然叹了口气,神叨叨说了句:“人死如灯灭,万事莫寻果。”

莫寻果吗?

萧骋怀恍惚低头,怔怔看着手。

白皙修长,骨肉匀称,一看就是富贵温柔乡里养出来的。

而他那双手,宽厚有力,手上每一道疤,每一道茧,都是他护卫边疆的见证。

他萧骋怀一生,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

为什么最终要落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不,他不甘心。

坐在床上的萧骋怀,咬紧牙关,眼神愈发阴翳起来。

孟金窈跟钟一走到院子里,正打算细问招魂事宜时,就听到外面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顾兄,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闫榷?

他来顾家做什么?

不行,她现在身份还不能暴露。

孟金窈一时顾不上八卦了,正打算找个地方躲起来时,一根手杖拦住他。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孟金窈:“……”

嘿,这道士还知道崔莺莺跟张生的典故?!

闫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孟金窈一时也顾不上细问,急忙拎着裙摆躲进屋内的屏风后面了。

闫榷急匆匆进来,路过钟一身边,扫了他一眼,握着扇径自朝屋里闯。

孟金窈刚躲到屏风后面,闫榷人跟他的大嗓门同时来了屋内:“顾兄,你跟文煜兄今天该不会犯太岁吧?怎么一个个都生病了?”

萧骋怀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管别人的闲事,长睫敛了一下,疲累摁了摁眉心。

不过闫榷是个话痨,就算别人不搭话,他一个人也能说得很起劲儿。

“哎,也不知道昨晚郑家发生什么事了,郑侍郎今早回到府上,发现府里的家丁死了好几个,文煜兄倒在自己院中昏迷不醒。”

说到这儿,闫榷原本打算卖个关子的,但一抬头,见萧骋怀一副兴致欠缺的模样,撇撇嘴,只好全说了。

“郑侍郎问了一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原本还指望着等文煜兄醒来问他呢!可没想到,文煜兄人倒是醒了,可现在完全不认人了。”

不认人,疯了?

站在屏风后面的孟金窈暗自揣测。

萧骋怀长睫敛了一下,这个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鬼也一样。

尤其是鬼道。

虽说昨晚那鬼道最后被钟一道长收了,但郑文煜请鬼道捉鬼,还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郑侍郎去刑部找我爹,让我爹一定要彻查此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凶手。”

孟金窈扫了一眼门口那个一人高的青花瓷瓶,不怀好意笑笑。

凶手现在就在那个瓷瓶里,有本事闫宝斋就来抓啊!

“呜呜呜,我跟文煜兄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萧骋怀回过神来,就看到闫榷一个大男人坐在自己床边哭哭啼啼的。

萧骋怀额头的青筋迸了迸,冷着脸指向门口:“出去哭。”

闫榷伤心撇撇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慢吞吞朝门口走。

走到门口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挠了挠头,问道:“顾兄,文煜兄昨晚跟我说,你娶的孟金窈,就是跟我们作对的那个金尧?”

孟金窈脸色猛的一变。

郑文煜查到了她的身份,还告诉了闫榷?

闫榷该不会怀疑昨晚的事情跟他们有关吧?

萧骋怀也没想到郑文煜告诉了闫榷这件事,不过他比孟金窈镇定的多,抬头面无表情看着闫榷:“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