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渊连忙向旁躲去,花瓶砸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别人,殿里当值的宫女吓的差点破了胆子,连忙去叫赵姨。
赵姨原本看两人这两天相处还好,未见争吵,稍微放了些心,一听雪梅这样说,本以为只是吵架,一去看,这还得了,竟然打起来了。
这要是一般的夫妻也还好说,定是要上去劝架,可对象是圣人,两人再怎么吵闹那也是夫妻间的事吵完了再生气还是夫妻,别人要是装不知道还好或许可以混过去,要是插手进去那让圣人觉得脸上无光了,那她们一群人可都得倒霉。
赵姨是活过半生的人了,一看殿里和两人的情景,就知道两人昨夜圆了房,她知道余溪一直不愿意跟穆渊亲近,看现在这个情景,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了歇下去的,见碧兰在外探头,连忙过去拉了她让她去找余默。
眼看着情势越发的控制不住,知道自己不上去情况会更糟,周姨只得硬着头皮赶忙上去拉住余溪胳膊,不让她再做出出格的事。
余溪见争不过,只好歇了动作,手里的东西被赵姨拿了去。
穆渊对着一个下人可没有什么顾忌的,冷睨一眼赵姨,猛然就喝道:“乐意是谁?”如果是极亲密的人了,那认识的时间也应当很长,若是这样,余溪身边的人定然也会知道,他从神色里就能得到一些答案。
赵姨被问的一懵,有些茫然的看着穆渊,又转头去看余溪,不知道这个有可能让两人生气的乐意到底是怎么回事。穆渊一看赵姨的样子,就知道她半分不知晓,心下的火气稍降了些,冷喝道:“滚!”
余溪几乎是在同时就去推赵姨:“你先出去!”
赵姨一看这阵势,想着出去让他们自己解决还好,临走时压低了声音带着些严厉的对着余溪道:“殿下,注意身份!再大的事儿,也不能这样!”
人一走,余溪发泄过去,也消了些火,只是站在殿里与穆渊对视着,两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怒火。
虽然睡觉时穿着里衣,可是二月多的天还是很凉的,两人又都没有穿袜子,光脚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穆渊自己现在都觉得凉,看到余溪像是没有知觉似的站着,过去拉她就向着榻上走去。
余溪本来就累,现在基本上已经筋疲力尽,挣了几下没有挣开,脚下也冷,就被曵到了榻上。
穆渊恼火的拿了被子就胡乱的裹到余溪身上,到是让余溪一怔,也未理他,就坐在一边生闷气。
“你现在跟我好好说道说道,那个乐意到底是谁?”穆渊其实也有些冷,可他不能像余溪那样同样裹着个被子,那也太好笑了,而现在也不是穿衣服的时候,只有先不管了。
余溪早在穆渊初问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乐意是自己前世的丈夫,可这种隐秘的惊世骇俗的事情,自然不能拿出来说,当时理都没有理那个问题,其实刚才她已经在发泄的过程中急着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了。
“我梦到的一条狗!”余溪随意的道,冷不丁的用眼睛翻了一下穆渊。实话自然不能说,随意的一个人也不好搪塞,想来想去,现实里的人都会被查出来,就算梦到一个人也有些没可能,只有这条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穆渊一听脸色立时就不好了!
黑沉黑沉的。
余溪一想不对,这话怎么听怎么的有歧异,你可以跟一个人争吵,讽刺他嘲弄他打击他,但是不能羞辱他,于是凉凉的解释:“我说的是真的,有些人可别想的太多,自己硬要向上边凑。”
穆渊见第一次问的时候余溪根本就没有在意,还是要他吵,半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心想着如果那个人真的对余溪很重要的话,她也不可能那样连神色都不动一下,再见赵姨那直觉的反应,其实心里已经放了大半的疑心,只是还是有些不解。
此时一听余溪解释,火气与疑心都下去了。余大娘性子活泼,家里也是养了一条狗的,不过是很大的一凶狗,自然不能带进宫里来。
见余溪脾气已经软了下来,穆渊没好气道:“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都已经这样了,于事有补?昨夜里那个冷静理智的余大娘哪里去了?”
不被提还好些,一被提余溪心里就膈应的慌,难受的紧,眼里的厌恶不自觉的就流露了出来:“我恶心。”
“你!”穆渊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撩了起来,却又不能跟余溪闹,怒视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实在没有想到余溪会给出他这样的答案。不过他反应也快,知道余溪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从女子到人妇的转变,反问她道:“那你跟谁不恶心,嗯?夫妻之间本就是如此,难道就没有教导你这些么?管事娘子就是这样不负责任?”
余溪心里很清楚自己闹的大了,也清楚这样闹很不好,可是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忍住就是另一回事了。穆渊身为一个帝王,应该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心里的怒火怕是比起自己来只多不少。妻子的地位是很高的,他可能有诸多顾忌,不敢对自己怎么着,但是转过身要将火气发泄到宫人的身上,那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惊讶的。
不想别人为自己受灾,她只好耐着性子道:“不关别人的事儿,我心里难受而已。我大父、耶耶、二哥都只有一个妻子。”
穆渊一怔,实在不能理解,忍不住嗤笑一声:“余大娘你说什么笑?难不成我有两个妻子?奇了怪了,我还真没听说这世上哪个男人有两个妻子的!”
余溪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以前古人有三妻四妾的观念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实在太深了,并没有意识到其实中国古人也只有一个妻子,不过是那种一妻多妾的制度传着传着就不知怎么传成了三妻四妾,其实正妻从来都只有一个。
“我说的是他们只有一个女人!”余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看着穆渊。
“呵!只有一个?那余三娘是怎么来的?”穆渊不屑的问,为余溪的话感到好笑。
“你!找死。”余溪说着就伸脚去踢穆渊,嘴里道:“谁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反正我耶耶只爱我娘娘一个,萌氏不过是个多余的!”
“对啊,所以你父亲当年背信弃义,毁了跟萌七娘的婚约,这才报应到女儿的身上来!”
穆渊的话一出口,余溪就愣住了。
毁了跟萌七娘的婚约?这一句话里所含的信息量太过庞大,一时让余溪愣住了。
她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所以对这种事真不好置喙,不过语气不免就弱了下来:“当年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更何况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耶耶是耶耶,我是我,不能相提并论,我们现在讲的是我们的事情。”
“那你要怎么讲?嗯?”
这一问反是将余溪问住了,她只是生愤怒,还没有想到要怎么样,不觉就将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都说好了,你不应该跟我发生关系。”
“我说了是你先主动的!”穆渊还是同样的话。
在这个问题上缠下去,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两人一时对峙起来。
就在这时,余默已经在外边见过赵姨,默默的进来了。
穆渊本就不想让人看到他与余溪的情况,一见又有人还敢进来,恼怒的冲着门口道:“滚!”
这脾气在余默的预料之中,她当没有看见一室的凌乱,走到两人附近,行了一礼:“嫔妾滚了很容易,可是有人会气坏了身子。为了不让殿下气坏身子,所以嫔妾还是留在这里。”
穆渊一怔,无处发泄的火气又有了个开口,他大步走过去,见余默低着头,一把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冷厉:“你再说一遍!”连个妾都敢这样违背他的意愿,真是反了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章足足写了五个小时,很是郁闷,本来计划花一半时间的,结果总是想想有些亲们的留言,就有些不想写,写写停停的,我彻底发现我是个患有拖延症玻璃心的患者。
其实我想说,或许余溪前从文章开头到现在,戏份可能稍微有点多,但她只是在故事的开头如此,因为这真的牵扯到了后边的剧情,简写的话到时候那边剧情亲们可能不好体会,所以才花了些笔墨,没想到却是多了一笔。
所幸现在关于余溪的剧情已经将大部分写完了,亲们不要抛弃银子啊[抱大腿]!
因为家里有大喜事,所以特别忙,今天先更两章,剩下的要到晚上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