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沉默了下来,余默也有些讶异,一想觉得自己的话真有些伤人,只得解释道:“我们……处在不同的……”世界里。不过这三个字说出来沐湛怕也是听不懂,余默也不想那样特立独行,觉得改成阵营也不好,那样的话就表现出来她好似发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但她并不想跟沐湛有过太深刻的接触,所以就隐了过去不说,坦诚道:“我不想与你太过接触,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危险。”
这样直白的话,是让沐湛没有想到的。在他的感觉里,余默是一个含蓄的人,从来不会说这么直接的话。能如此直接的说出来,就真是很不喜欢与他接近了。
也对,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对于危险自己有着自己的防备,怎么可能就轻易的
☆、第60章
沐湛那天走后,余默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想起余溪问她的事情,就出去问清晓石娘子去了哪里,清晓回答:“石娘子家里出了点事,出府了。”
余默就有些担心,追问她:“出了何事?”是家里真出了点事,还是出事了?不会与穆渊有关吧?
清晓道:“不晓得啊,石娘子没说。”
余默就没有再应声,等到晚上的时候,石娘子才回了府,余默问她:“听清晓说你家里出了点事,出了何事?”
石娘子低着头回答:“也未出什么事,不过是婢子有个妹妹嫁到富平坊,这几日一直病着,我回去看看。”
余默看她语气不似往常随意,恭谨里带着小心,又不敢看她,像是躲避着什么,就笑道:“千辛万苦的,却还是没有瞒住,倒是咱们自己先说了。”
石娘子心下一惊,骇然的抬头看了余默一眼,眼神慌张,面色惶恐。娘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余默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接着叹了一口气:“唉!我今日里去宫里,皇后殿下问过我白郎君的事,我便说了。”
石娘子这才反应过来,余默刚才说的不是她,表情一时僵住,不知该怎么反应。倒是她紧张下给露了馅,娘子怕是发现了吧?果然,她立刻就听余默说:“你怎么了?”
见瞒不下去,余默自己都先将事情给泄了,石娘子心下的顾忌就小了大半,吞吐的道:“今儿里……有人来找我,我就将……将那事说了。”说着又低下头不敢看余默。
余默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想,也未有点什么不高兴的感觉。扯上了穆渊,那逼供的手段一定是高的,任是再口紧的人怕也能被问出话来,她也没法要求一个认识三个多月的人对自己忠到什么地步。人都是以自己为先的,再说了,救个人也不是犯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死罪,让那事情到了不能说的地步。
只是这个平时可以信任,过大的事情上却不能让她知道了。
她这一沉默,石娘子心下就更愧疚起来,连忙解释:“娘子,只怪我家三娘的郎君太不懂事,鬼迷心窍在赌坊里欠了巨债,现在人家找上门来她只能求到我这里来,所以,别人找来时我就,我就……”
余默了解的点了点头,怕是那个什么三娘的郎君是被别人设了圈套了,就问她:“欠了多少钱?”
“一百五十多两。平时他也不赌钱的……”石娘子还要解释,余默微笑着打断她:“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解释,累了一天快下去歇着吧。”
石娘子下去了,余默进了内室躺到了榻上,心想这古代的确有古代的规矩,石娘子要是个家生子的话,怕也没那么口松,看来下人还是得从小养起啊!
现在府里不缺人,将来找个机会,还是再给自己买两个小丫头吧。
这一夜穆湦没来,想来也是在阿不花那里。余默心下叹了一口气,有些微的遗憾。她没有翠玉那样的本事,可是下午新绿说,穆湦并没有与阿不花圆房。虽然事情向着她希望的地方去了,可她突然觉得,这样下去,时间长了,两人总会做了真正的夫妻。她与穆湦,怕是真的只能做朋友了。
第二日余默去给阿不花晨省,行了礼后阿不花就有些不耐烦的问她:“你怎么又来了?”
余默倒是意外她这么问,想着她可能不知道这边的规矩,就笑着道:“夫人没有免了我的晨省,所以我是日日都得来的。”
阿不花语气有些冲,明显是不喜欢余默:“你们中原就是规矩多!以后不用来了,我免了你的晨省。”什么破规矩,一定都不喜欢看见你!
“初一十五也免吗?”余默努力忍着,让自己不要笑的灿烂,她才不想天天来呢!想要睡觉就有了个枕头,真是舒服!
“有什么区别吗?”阿不花问。
好吧,在陈国这两个特殊的日子,在人家哪里没有什么意义的。
“知道了,初一十五也不来。”余默点头,心下却是乐翻了。不来才清静。
阿不花有些奇怪,却也未多问,余默就开开心心的回去了。
就在这天晚上,沐湛刚下了决心不再去见余默,就有人在外敲门,他问是谁,得到回答后,过去打开门一看是管衡,连忙将人请了进来,奇怪道:“这么晚了,先生来找我有何事?”
管衡坐下后,打量了沐湛一阵,才道:“听太监说,殿下心情不好。”
太监是陈国宦官里最高的职位,沐湛身边有几个少监,却只有贺喜一个是太监,不用提也知道管衡说的是谁。他不想提心情不好的原因,只道:“上次穆渊全城搜捕我,其实那次我中了毒,并非从密道里出来,而是被人送了出来。”
管衡一惊,几乎失声问了出来。他站了起来,在案前来回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了,就对着沐湛道:“都说是让你不要去冒险,你偏要亲自去,这下可好了,差点都出不来了。”
说完他不放心,又过去把沐湛的脉,尽管已经知道他身体已经没事了。
沐湛任他把着脉,解释道:“我本是觉得疑惑,想查清楚再告诉先生的。”
“这么说你是中过毒了?”管衡并不接沐湛的话,而是问自己想知道的。上次明明传来消息说殿下中了毒,可他回来却说好好的,他见他真的很好,就以为那毒很轻,已经不碍事。
“可能是七步倒。”沐湛望向了管衡的眼。
管衡本已放了心松了手,一听沐湛的话,又一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握住,才缓了力道把起了肪来。
从右手换到左手,很长一断时间后,再三确定沐湛没事,管衡才放了心,站起来又来回的走着,心下快速思量。
半晌,他坐到沐湛对面,盯着他道:“这便是殿下放下了上次大好机会的原因?”本来要将吴王那一潭水搅的更浑一点,却是为了大局想让天下藩王保存实力,才去帮了穆湦那厮,不然这次事件可没那么轻易就平下去。
“先生不也是心有忧虑,恐一次不能成事么?”沐湛坐直身子,反问道。
管衡已经平静下来,双手在身前对压着拇指,一下一下的点着其它八指。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打量着沐湛:“殿下不会是,喜欢上了那个余三娘吧?”
这几个月里,他接触最多的年轻娘子,就是那个余三娘了,而他既然是真的昏倒在了疏记糕点里,那么被余三娘所救的可能是最大的。可是余三娘一个闺阁女子,手下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势力将殿下送出城?这其中一定有原由,殿下该不会是担心他查起来,伤了那余三娘,所以先前才对他闭口不提这件事?
可如今为什么又提了?
沐湛讶然的微张了嘴,随后失笑起来:“怎么可能?你们怎么都这么想?”
“我们?”管衡瞬间就抓住了沐湛话里的重点。
“我本是想看那余三娘有什么秘密,不想只见了她两三面,她就这样怀疑了。”沐湛提起特制的大嘴壶,倒了两杯绿豆水,一杯放到了管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