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夜黑风高,孤男寡男,宁隋一向对他有不轨的心思,林星夜脸都吓白了,他的东西都在另外的岸边,现在去拿来不及。
要是他往水下躲,宁隋肯定会跟着他潜下水,然后发现他是一条龙。
林星夜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夜风一吹,他的自尊和贞操都摇摇欲坠。
宁隋近在咫尺,二人虽然说是拥着,但宁隋并没贴紧他师兄,很有风度地留了很大一个空隙。
林星夜病急乱投医之下,便看到宁隋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有好几件,脱了一件也不会像他现在那么失礼。
林星夜脸色如孤高之花,如果细看,能看到他眼底深处全是挣扎,最后化为勇气,左手抚上了宁隋的衣带。
第43章
林星夜抚着宁隋的衣带想, 他再怎么尴尬, 也尴尬不过现在上身不着寸缕地“依偎”在宁隋怀里。
不夜城中也有人鱼,上身人形下身鱼尾, 以妩媚妖娆著称。
人鱼作风大胆, 男性人鱼便喜欢像这样不穿衣服来释放自己的魅力, 女性人鱼也只会着浅浅的纱衣,若隐若现间极为撩人。
林星夜和人鱼接触最近的一次是在有一年的春朝节, 春朝节为期七天, 不夜城载歌载舞,真正做到七天七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便是城中蜿蜒的河水上,也有数万盏河灯漂流其上, 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繁华。
别人只以为春朝节是传统, 却不知道春朝节的由来——龙族的繁衍期。
林星夜彼时年纪还小,比现在青涩得多, 他除了觉得这些天不适合外出外, 也没多余的不适感。
他的父君则要挑选美妾,作为春朝节的夫人,同他渡过这一关。
不夜城中美人如云,林星夜从试炼场回屋时, 途经花园, 便看见他父君坐在上首, 似乎是在挑选侍妾。
被撂了花枝的就算被选中, 林星夜便看到有好几个美人面前被扔了花枝,有男有女,荤素不忌。
他极为瞧不起他父君的行径,冷着脸望那边一眼,便要握着碧空剑回去。
没成想,他父君眼尖地望向他:“星夜。”
林星夜和他父君关系再不好,此时他也保持了君臣之礼,闻言走过去,冷淡执手行礼:“父君。”
他父君好像有些尴尬,本来要再递出去的一截花枝都收了回来,轻咳一声:“星夜,练完剑了?可用过饭了?”
林星夜握着剑,他没用过饭,却道:“用过。儿臣不打搅父君,先行离开。”
他父君便重重地咳了一声:“正好,父君这里也选完了,本来只用选一个,但志燮他们也到了这个年纪,父君便多挑了几个,给他们预备着。”
当真是父慈子孝。林星夜比志燮他们都要年长,他父君却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林星夜心底生冷:“父君慈爱,儿臣先退下了。”
他们父子间不过说了几句话,剩下待选的美人们在这寥寥数语中,便听出了自己算是落选了。
没人不想成为龙族的侍妾,尤其是不夜城主君……修为、财富、势力、模样都是顶尖,落选的美人们皆一脸黯然,有心思活泛的便把眼勾上了一旁的林星夜。
这位少君长得可比主君好看更多,也同样是强大的龙族,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这种男人要是宠起人来,可最是戳心。
一个人鱼族的美人便大着胆子直起身子,用妩媚多姿的眼看向林星夜:“君上选完了,妾有一言,想斗胆对少君言明。”
龙族和人鱼族都属于关系混乱那一挂,父亲没看上的美人,被儿子收了的事情屡见不鲜。
人鱼族的美人对着林星夜暗送秋波,搔首弄姿,上身穿得格外清凉。
林星夜不想理会,他还没来得及拒绝,他父君的脸色便陡然沉了下来,混沌帝龙强有力的威压弥漫在场。
林星夜还好,他勉强能受得了这威压,其余人已经完全趴在地上,不知是哪里触碰到了主君的逆鳞。
等他父君命人把所有参选的美人都带下去,才对林星夜道:“星夜,不是父君不为你选,只是这些庸脂俗粉容貌鄙陋不说,还个个野心极强,你还小,等你再大些,父君亲自为你挑选。”
林星夜心内浮上讥诮,他是父君的长子,志燮他们都能挑选,为什么他不行?他父君要编谎言,也不知编像一些。
好在他也并不想像他父君一样做那些事,不置可否地对他父君道:“儿臣先行告退。”
这次会面给林星夜印象最深的,除了他父君偏心偏到没边外,便是那大胆的人鱼族美人。
他现在衣冠不整,不……是根本没有衣的样子和人鱼族有什么分别。
林星夜可不愿意当美丽柔婉的人鱼,他今天就算失礼,也要向宁隋借一件衣服。
他的手纤长洁白,在月光照耀下没一丝瑕疵,宁隋的衣带则是纯黑色,被他轻而易举地握在手里。
林星夜心中难堪,手上一点不含糊,他解衣服的动作优雅快速,跟平时给自己宽衣的速度一样。
宁隋:……
幸福也许就是来得来么突然?
宁隋在林星夜摸上他衣带那一刻,就陷入僵硬之中,他不知道师兄要碰他衣带做什么,等到察觉到师兄是在解他衣服后,更是耳朵红完,连基本反应都忘了。
【我不能出声……万一吓到师兄,师兄不解了怎么办?】
林星夜手上不停,暗暗羞恼,在他想来,宁隋被他解衣服,好歹也要象征性地反抗一下,没想到他就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一脸期待。
这个畜生……林星夜更气,便更想在宁隋面前穿好衣衫。
他努力解衣,指尖却碰到一层禁忌阻挠他,是阵法。
林星夜强行解衣不成,就开始瞎怪宁隋,觉得宁隋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哪有正常人会在衣服上刻阵法的?
他连一个衣服都解不开,岂不是显得很无能?
宁隋感到师兄没动之后,也才想起他刻的阵法,现下他陷入了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