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隋鼓足勇气介绍了一番自己的阵法,瞧见师兄无动于衷,便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但同时也心有不甘。
“星……”这个字一出,林星夜的眼睛当时便一凛。
宁隋心中悲伤,立刻改口:“师兄……你现在安心吗?还满意这个阵法吗?”
林星夜不想刺激明显不正常的宁隋,他偷偷在袖子里给余廣传令,问他用了那个药人会变傻吗?而且宁隋身上怎么这么烫?
他传令完毕,还没回答宁隋,宁隋的阵法就蓦地一黯。
林星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宁隋在这里炫耀吹嘘了半天,这个阵法还是个残次品?
他想从宁隋怀里出去,宁隋却霸道地按住他的肩膀:“师兄,我能修好。”
只是他现在忍得太过,脑子并没正常状态下那么好,修好一会儿,又继续黯淡。
宁隋沉默,【师兄会不会看不起我,觉得我说大话,无能?】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正色道:“师兄,你稍等,我平复一下心境。或许多有冒犯,请你多担待。】
他要清醒,就必须放下对师兄的欲念。
林星夜听见冒犯这两个字就想往后躲,但诡异的是,宁隋只是一直看着他,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林星夜还以为宁隋转了性,下一瞬,他就知道他想多了,他在宁隋脑里,听见了源源不断未曾间歇的数万字……风雅话本子。
话本子的主人公分别是他,以及宁隋,现在宁隋的想法已经进行到脱他衣服。
宁隋想的是,他多想想师兄,说不定能缓解他现在的情况。
林星夜真觉得这里不能待了……那是头发,宁隋对他的头发都有想法?这个畜生!!
他想挣脱出去,可是吞天魔龙还盘踞在外边,门口大石不断作响。
现在只能依靠宁隋恢复正常,快些修补完阵法,好躲过这一劫。
现在林星夜的感觉格外酸爽,他忍不住想给宁隋一剑,彻底打断他那些龌龊的想法,但又害怕被吞天魔龙吃掉,只能不刺激宁隋,甚至纵容他想下去,好早些修补阵法。
余廣的讯息也来了。
他以为少君终于忍不住对主君下手了,想着二人毕竟是父子,不用少君问就自己说了解决办法,免得之后他遭殃。
“少君,此药先是激发龙族‘凶’性,性致之后,再发挥药效。期间中药者神智不清,若要解决,首要先得助他凶性施展,再辅以净化明心法宝,方能彻底解决。此外,无药可解。”
余廣倒是知道少君在紫山秘境,但少君属下众多,派几个人给主君下药这种事少君也不是做不出来。
不夜城内,主君不缺侍妾,解决凶性根本不算事儿。净化明心的法宝不夜城也完全拿得出来,解决起来很轻松,全看少君到底怎么想的了。
林星夜辨认出这个讯息,再看看眼睛越来越红,看着他目光越来越炽热的宁隋,只觉天都塌了。
第45章
林星夜的目光和宁隋可怕的目光撞在一起。
这在之前是几乎没有的事, 宁隋这个斯文败类,不会露出那么富有占有欲的目光。林星夜又如冰山雪莲,使人觉得多望他一眼都要么被他身上的冷意刺痛, 要么反而亵渎他。
因此, 林星夜从来没直面过宁隋这么直白露骨的眼神。宁隋的意图直接到,他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眼神也像最锋利的刀, 一寸寸地剥开林星夜身上的衣服, 侵略犹如无边暗夜,要来临时再自傲的太阳也没法阻止他。
林星夜瞬间想把碧空剑给召回来,他终于懂了, 这一世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听到宁隋的心里话就有挥之不去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不关乎于性命, 而在乎于男人的尊严和贞节。
宁隋不是随随便便夸他,而是真存了想上他的心思, 并且他善于伪装,平时半点也看不出来,要不是他能听到他的心声,也许早就遭了毒手。
林星夜心中的恐惧胜过一切, 嘴唇苍白着紧紧握住拳, 警戒地宁隋的眼睛就要朝后退去。
吞天魔龙张大满是尖牙的嘴巴, 守候在洞外, 他一闻到小龙的味道, 龙涎都忍不住滴下。面对这种诱惑, 不爱思考的吞天魔龙难得动了脑筋:“乖小龙……吸溜。”
他吸了下龙涎,嗓音笨重沉厚,极具穿透力,用古奥的龙语道:“你快出来啊,给叔叔舔舔……吸溜……叔叔有一堆亮闪闪的、发光的宝物送给你。”
林星夜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外边的魔龙是真的想吃他,就连哄骗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洞内,是压不住情绪的宁隋,想欺压他。
洞外,是一条喜好吃龙的魔龙,想拿他果腹。
林星夜从未觉得龙生如此艰难,他宁愿和剑宗的剑修打上十天十夜,也不想面对这些。无论是被压还是被吃……都不该是他的归宿。
林星夜又恨又怕,就想再离他的碧空剑近一些,寻求些安全感。而宁隋手臂如铁钳,牢牢挽住他,就是不撒手,也不知道他一个阵修是哪里来的力气。
林星夜现在最怕的就是宁隋不放开他,他白着唇一挣扎,身上的衣服又本就是宁隋的,穿在他身上要宽松得多,二人这么一闹,林星夜皮肤细白光滑,身上宽大的黑衣就松开了好些,露出些比雪光还要美的肌肤。
黑衣、雪肤、本高高在上现在却无力挣开的剑修,他本满眼都是冷淡,现在却满眼都是挣扎,令人目眩神迷,心向往之。
林星夜清楚地看到,宁隋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而他的眼正盯着自己开了的衣襟!
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宁隋怎么这般畜生?见人落难不知回避,反而还趁火打劫?
是了,宁隋中了药。中了他深夜亲自披星戴月去找余廣拿的药,又费尽心机在紫山秘境里和宁隋同路,以期下给宁隋的药,现在他目的达成了,只是却成了这样的结局。
【星星这个样子,真是不能被其他任何人看到,他是我一个人的师兄,只有我知道,每次和他比试时,我有多么想迎着他一往无前的剑意,去到他面前,要么为他拉好因比试微松的衣襟,要么,索性就扯下来……把衣衫不整的师兄抱在怀里,我那样做的话,师兄一定会恼哭吧。】
林星夜听得真真切切,他果然没有用恶意揣度宁隋,宁隋本就如此荒唐。
林星夜现在已经怕得不敢面对宁隋的心声,又被臊得手指尖微颤通红,就想立刻掐断和宁隋之间的心声联系。
他不想再听了,宁隋一会儿说不定还要想是如何压他的,按宁隋的风格,他一定会在心里描述所有细节,林星夜一个直来直往,最多浸淫了些争权夺势的剑修,怎么能甘心受那种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