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云涵的有心示好,宁隋只摆出阵盘:“宗内卓尔的师兄如云,宁某不成什么气候, 这位师弟, 请。”
他做出请战的姿态, 萧云涵也不着急,摸上自己的软鞭:“宁师兄, 请指教。”
说罢, 宁隋的阵盘自启, 万道刀剑般的叶子飞了出来,按照五行之序排列, 朝萧云涵飞了过去。
萧云涵甩了下软鞭, 林星夜看见, 心中判断宁隋这下攻击只是试探, 那个师弟要挡,也就是挥一下软鞭的事儿。
结果,萧云涵只轻飘飘地挥了下软鞭,任刀叶缠上自己,足尖再轻点一下,生生飘到空中,归元宗白色的制服随风而动,在空中开出一团花。
他将软鞭挥得密不透风,像是挽出了花儿,飘逸无比。
林星夜看了一会儿,都不知他做那么多繁复的动作来做什么,明明是一鞭子的事儿。
宁隋倒觉得不对劲儿,双手一合,变阵要结束这次比试。
萧云涵哪里能让他得逞?他刚才在空中时看了眼林星夜,那条龙分明是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萧云涵面上一笑,在宁隋的刀叶还差一点过来时,假装不敌,从空中摔在地上:“唔……宁师兄阵法精妙,师弟甘愿认输。”
“嘘……”此话一出,台下均响起嘘声。
这还没到必须认输的时候呢,这个师弟含羞带怯假装摔下来的模样,再结合之前的话,明显是对宁隋有意思啊。
修真界并不排斥男人和男人相恋,在修士们看来,追求大道途中,孤独寂寞,若能得一知心人,又哪管性别呢?
除非是道不同,才不相为谋。
宁隋听闻嘘声,也岿然不动,将刀叶全都召唤回来。
萧云涵稍微大点声,刻意让林星夜听到:“宁师兄,你的阵法真厉害,我还是外门弟子时就听过你的故事,我一直都拿你当我的目标……”
林星夜静静听着,脸上冷淡无欲,看不出心绪。
宁隋担忧林星夜多想,欲要下台,等待下一场比试。
萧云涵又道:“宁师兄,待会我能否向你请教一些事情,就是……我才成为内门弟子不久,许多规则都不清楚,连礼仪也不会……”
萧云涵得的新皮囊,及不上林星夜的冰冷国色,但是也柔美似鹿,说句雌雄莫辨都不为过。
宁隋的求生欲令他心慌,沉声道:“我的礼仪全是林师兄教的,我只学了他一半,不配为人师。这位师弟,请另请高明。”
他赶紧侧面夸了师兄一波,生怕师兄误会。
萧云涵闻言,正中下怀:“林师兄?就是那位冷冰冰的师兄?他看起来好没有礼貌……”
萧云涵用语言打击了下林星夜,看到宁隋眸色变得危险,又装作失言的样子:“不是,那位师兄虽好,但不适合我。宁师兄,你可否教我,我觉得你比他好得多……”
宁隋已知他师兄骄傲而敏感,赶紧望向林星夜。
林星夜还不至于为一个路人的几句话伤心,但……宁隋怎么老向他望。
林星夜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连带着也不喜欢那个师弟的发言。
他心中不舒服,冷冷地回望宁隋一眼,便持着剑往外走。
宁隋有心要追过去,耳边响起林星夜的传音:你还要比试,不许跟过来。
林星夜心想,宁隋要是现在过来,岂不说明他是个小气的人,事事都需要宁隋来宽他的心?
他才没那么脆弱。
宁隋闻言,也不好众目睽睽下跟过去,但他马上传音入密道:“师兄,你是我见过最优秀,也最有礼貌的,那人不了解你,才胡言乱语,我们不要听他的。”
林星夜继续往外走,脚步没带一点儿停顿。
他容色出众,好些弟子也跟着往外走,想伺机和他多说几句话。
林星夜冷冷地回音:你别这样……
没等他说完,宁隋格外低沉有力的话响起:师兄,其他事情你都能反驳,只有这点,你不能多说。
林星夜陡然听到宁隋那么强硬的一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打算再传音。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他那边休息,宁隋则继续等待比试。
萧云涵作为落败之人,佯装崇拜地看了宁隋好一会儿也看够了,再多看一瞬,他只怕就要忍不住把那条龙捉过来洗眼睛。
萧云涵假装有事离去,实则去了林星夜的住处。
他知道林星夜这里都有暗卫,为了不被暗卫驱逐,早早开口:“林师兄,我是白空,我找你有要事相商。”
林星夜听到暗卫禀报时,他还在处理不夜城的事。
他的兄弟们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父君飞升后,就像变了条龙,现在更是无比殷勤地向他汇报一些事情。
林星夜身为不夜城主君,自然该有他的气度。他是锋锐的剑修,同时也是统治者。
那些年少时的仇怨,于情于理,他现在都不该再抓着不放。因此,林星夜冷着脸,能屈能伸地没计较少年时所受的讥讽,也提笔,认真地一一回复他们。
林星夜正提笔而就时,暗卫在门外禀报,说白空来了。
怕林星夜不知道白空是谁,暗卫又特意解释了白空就是和宁隋比试的那个修士。
林星夜眼都不抬:“不见。”
萧云涵吃了个闭门羹,脸色都差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