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毁容,方乔大声哭了起来,医生又赶忙叮嘱说不能哭,哭了容易影响伤口发炎,更加不容易好了。
但是方乔越哭越厉害,又忍不住去抓伤口,第二天伤口就恶化了,整个脸又花又肿。
方启山马上以这个理由专门去面见了一次司业,直说方乔没有福气,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没办法来认干亲。
他小心赔着好,方启山这么多年,能得到乔国寿的青睐,不得不说,为人交际还是挺有一套的,在司业面前表现了一番。
司业和司夫人虽然对他没什么兴趣,不过想着他是方乔的父亲,还是给了他几分薄面。
司业对此表示了理解,虽然没有结成这门干亲,但是方启山上门面见了司业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传遍了。
大家都觉得方启山的能力非同凡响,不仅能够结交到司业这样的人,还能够和司家差点结成干亲,一时之间,他的影响力在上京城也上升了一个高度。
方启山又小心打点各方面的关系,很快就俨然成为了上京城混得最风生水起的珠宝商。
方乔的伤口结了痂,还留下了很多疤痕,脸上也是斑斑点点十分难看。
她躲在家里不出门。
方启山几次来看过她,让她出门到处走走,她都哭着不肯。
方启山在她的书桌上,看到了那张方乔伪造的文件,心头确定了美国公司的可投资性,加大了投资。
而方乔也是明显毁容了,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方启山都不想多看一眼。
现在,方启山再也不怕她能够飞离他的手掌心了。
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样的男人会看上她?只要方安平好好讨好她,到时候两人结婚了,假以时日,夺取了乔氏珠宝的财产,就能一脚将她踢开了。
方启山打着如意算盘,往楼下去了。
方乔对着镜子,偷偷地将脸上的“疤痕”粘紧了些,听到脚步声上来,马上躺在了被子里。
“晋少,您亲自前来看乔乔,真是蓬荜生辉。”方启山的声音传过来。
司晋客气地点了点头,“方叔叔,我上去看看乔乔就下来,就不劳烦您作陪了。”
方启山应了,让他独自上去。
他不信这个样子的方乔,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司晋快步上楼去,走进房间里。
看到躲在被窝里的方乔,他走过去,试探道:“乔乔?”
方乔慢慢探出脑袋来,脸上布满了丑陋粗鄙的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心生厌恶。
“乔乔?”司晋却只是皱眉,根本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来,眼眸里反而是关切。
方乔倒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淡定坦然地面对她。
“水土不服和过敏,怎么会弄得这个样子?”司晋疑惑道。
方乔低着头,轻声说道:“我听说伯父伯母想认我当干女儿,我没这个福分,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去给伯父伯母丢人?”
“乔乔,我父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他们是欣赏你的胆色,才出口要认你到我们家里来。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好好保护你的。”司晋脱口而出道,“……我也会。”
方乔倒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沉吟了一下说道:“替我谢谢伯父伯母。”
司晋看着她的样子,笼罩在一层哀伤的沉默中,心疼地说道:“乔乔,你要是真的担心以后……我……我……”
他忽然伸出手来,将方乔的肩膀揽入怀里,紧紧地搂住她。
方乔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顿时愣住了,半晌才忙推开他。她一直都没有看出,他原来存着这样的心思。
司晋伸手抓了抓脑袋,“大老爷们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虽然你才14岁,但是我说过等你,那就一定等你长大。”
方乔愣在原地,这话太过郑重了,她意识都还承担不起这样的话。
何况,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
再说,她重生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么多感情的事情。她一直以来,关注的人和想要补偿的人,都是贺云哲。
不待她说什么,司晋就霸道地站起来,低头在她额头上刻下一个吻。他从脖子上摘了一样什么东西,不由分说塞进了她手里,然后顺手在她的首饰盒里,也捡了一样东西,强势霸道就宣告了两人关系的成立,匆匆而来,又匆匆地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出现在她视野里,方乔才反应过来,“喂,喂,司晋……”
司晋早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方乔一个头两个大,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的?
一切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低头看司晋塞给她的东西,一看,又不由暗叹了一声,她一直想从司业那边拿到外公曾经送出去的宝贝。没有想到还没等她想到办法,司晋已经将这个宝贝塞进她的手里,还做了她的“定情信物”!
方乔一时之间,真的是惊讶之余,意外之喜了。
这个宝贝是一枚玉观音,形态温润,质地上乘,是当年乔国寿去南非的时候,亲手在矿区里面,花费了三年的时间采出来的。
这块天然的玉本身就带着观音的形态,当时乔国寿一带回来,就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乔国寿便就着玉的本身形态,稍加雕琢,便得到了这块天然的玉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