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代粮食酒,看着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同样上头。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
他可怜的房子啊!
是啊!喝醉酒了的沈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对房子有这么大的怨念。
不行,自己得醒醒酒了,不然酒后吐“真言”,说房子事,非吓坏这一帮“读书人”不可。而且穿越这么大的秘密,更是谁也不能说的。
为了清醒过来,沈石只能强提起精神,有一口无一口地喝着桌上的邛莱花茶提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炉沉香燃尽。
再看厅堂正中的沙漏已经泻到尽头。
这一醉一喝茶,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怪不得沈石上—世的领导有饭局从不带他,就他这酒量,真上了酒桌,估计连一女公关都喝不过。多丢领导的面子。
看看时间差不多,县学教谕微笑着站起来道:“时辰已到,请各位士子交卷吧。”
闻言,众人纷纷放下毛笔,捧着稿纸走上前恭敬地放在县学教谕面前的桌上。
这回拿起稿子,他是安心了,心想:总不可能这里面还有某位大人的诗词了吧?
他不过是个八品的教谕,品评一下童生,还行。但是任何一个文官,哪个不比他的官儿大。下属评领导,教谕才不愿意干这么颤心肝儿的事。
现在多好,他飞快地看起来,遇到不好的,就随手放到一边,碰到好的诗句,都面露笑容,夸赞两声。
教谕也是老师。当老师就要有老师批改作业的范儿。
受到夸奖的士子都是一脸得色,而卷子被扔到一边的书生们也不颓废,反正诗词一事,讲究的是灵感,一个时辰,没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句,也不丢人。
写诗做词并不复杂,只要读过几年书,知道平仄格律,任何人都能轻易凑出两句来。
而且,他们来这的目的可不是为了什么“诗会”,更加不是什么比诗,而是看细侯看上他们哪一个。诗不诗的,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所以,所有的人都是轻松地交流起心得。并努力孔雀开着屏,如果同伴再夸自己两句,那就更妙了。
文人之间不就这样吗?除非突然出了一个天才,对其他人拥有碾压的实力,否则他们的实力其实都是差不了多少的。
好不好,谁说都没用,得看人花魁的。
县学教谕也明白这点,见大家的卷子都交上来,笑着站起来:“诗作好不好,我说了可不算,还是得请细侯大家来评判。各位若无事,可在此饮酒作乐,或者游赏风月,说不得便有灵思泉涌,出一佳作。”
县学教谕说的明白,他就是一压场子的。他可没有决定权。人家青楼搞“诗会”,也不需要他来决定。
读书人取“才名”,青楼取“钱财”,这才是双赢的合作。
正在这个时候,钱盛举站起身来,长身一揖:“县学大人,饮酒作乐或者去游赏月景又有何趣味,晚辈们不如都在这里等评定诗作等级之后,再来一个品酒论诗。”
钱家是做木材生意的,虽说大宋不歧视生意人,但是只要不是咸鱼,无一不想混入士人的圈子。钱盛举花银子买诗是为了什么?如果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买诗还有什么意义?反正他觉得他这一次是撞大运了,改了题目,他的诗也可以用。
“是啊,正该如此。”众生都是一阵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