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珍那个女人烂心眼,害得她孙子成了劳改犯的儿子,害得她儿子没了婆娘,还是个资本主义尾巴,她可不能放过她们一家子。
剩下两天,王凤珍他们也不怎么上山,下下地,带带娃就消停。
而且,葛建安和葛建国要去县城学开车的事也传开了,所有人都在打听。
大壮他奶气得脸都黑了,他们一家子肯定是资本主义尾巴,不然哪有钱去学开车啊!
她儿子这么优秀,还有两个儿子都变成城里人了都没学过车,咋王凤珍的儿子就能学。
大晚上的,又追问大壮他爹,“看清楚没有。”
“他们最近不上山,我找不到啊。”大壮他爹也是急得冒汗。
大壮他奶气得心肝疼,捂着胸口,“不行,王凤珍儿子凭啥能学开车,这活应该是你的,只要能开车的,你肯定也能去城里面上班,到时候,大壮就能找个城里的娘,也不怕被人说大壮是劳改犯的儿子了。”
大壮他爹心里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有些道理,忍不住心动。
大壮不是劳改犯的儿子,他也没有一个劳改犯的婆娘,还能弄一个开车的名额,这样的好事那绝对不能错过了。
“这事靠谱不?”
大壮他奶哼了一声,“大不了饶了他们,不让他们家的人去坐牢,只要他们老老实实把学开车的名额让出来。”
“到时候你一个,咱再卖出去一个,说不定还能在城里起个房子。”那他们就彻彻底底成了城里人了。
大壮咽了咽口水,又有些为难,“他们最近都不上山,万一他们都已经把开车学了,咱再戳穿……”
“那不行,不能让他把咱们的名额用了,大概位置你知道不,你去,去找找,找到具体位置,咱就直接告了他们。”大壮她奶顿时就急了。
大壮他爹也不管天都快黑了,立马起身就要上山。
他虽然平时懒了点,可关键时候却是很勤快的,这可是决定着他未来的生活的 。
大壮他娘又拦着他,“你悄悄的,去他们家弄点他们家的东西,留在地里,不然到时候他们要是不承认,不是白瞎了!”
大壮他爹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连忙点头,悄悄咪咪去了葫葫他们家,最后着实不敢钻进去偷别的,拽了件衣裳塞兜里就跑了。
他们前脚走,后脚葛建国就回家跟她娘汇报了,“成了,他等不住的自己上去了,还偷了一件大哥的衣裳。”
王凤珍脸上冷笑意味更浓,她都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怎么着大壮他们一家子,竟然非要弄成你死我活。
她本来都没想让葛建国这样做的。
葛建国哼了一声,“可真是够不要脸的,就看他们一家子到底有啥本事。”
王凤珍皱了皱眉,由着葛建国带着家里人去了大队长那边。
葛建国还有王凤珍他们一家子过来,葛文刚只觉得脑袋都是疼的,一句你们咋又来了,差点就脱口而出。
可不是吗。
只要看见王凤珍他们一家,准没有好事。
葛文刚现在都怕了他们一家子,可偏偏人家说起来都是有理有据的,他还不得不管。
葛建国直接道,“大队长,我们刚想说这事,我见有人往我们家院子附近摸索,追出来一看,就看见大壮他爹大晚上上山,你们看要不要上山去瞧瞧,别出了啥事儿。”
葛文刚看了看葛建国,觉得有些稀罕……
这像是葛建国能说出来的话?
他们一家子这么好心,还能关怀大壮他爹?
葛建国直接竖起眉毛,“队长,你这是啥意思,你这是怀疑我?我可是烈士的儿子,烈士哥哥,我只会以德报怨!我可不像是那些人心眼那么坏。”
“要不是大山说最近这附近也瞧见野猪的动静,我刚也看着像是有野猪在后头追,我才不会过来给你们报信,就算他们家对不起我们,到底也是条人命不是。”
葛文刚神色也是变了。
这两年年景稍微好点,野猪啥的也精神了。
这几天玉米马上开始挂浆,这玩意也经常出来害人,听说隔壁村上个月就有人被野猪撞断了胳膊,要不是命大,说不定脖子都断了。
到底是关系到人命,他也确实坐不住了,赶紧爬起来,喊了几个爷们,又叫了几个男知青,大晚上的就往山里跑。
葛建国兄弟三跟着一起,上山,说要帮忙。
葛文刚虽然觉得奇怪,可毕竟好事儿,没拦着。
那头的大壮他爹转来转去去,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葫葫他们家的玉米地,一眼看过去,顿时就惊了。
没了!咋这个时候就直接把玉米都掰了?
这个点,玉米咋能熟了呢!
难怪王凤珍他们一家子最近不上山了,原来她们玉米种的早,如今都掰了。
他赶紧要下山,给他娘说,让大队长去搜一下王凤珍他们家。
可刚走两步,就瞅见葛文刚他们上来,微微一愣,他娘咋这么着急的?
他还没回去呢,咋就把队长他们喊来了?
不过,刚好,让他们看了这空落落的地,也才能让他们的相信,才能去抄家啊。
“队长,队长,你来了,快快快快来看看,葛建国他们一家子竟然藏资本主义尾巴,在这私自开荒种地,这玉米都搬回家了,怕是就在家里,咱们现在去搜,肯定能找!”大壮他爹赶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