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葫小心翼翼的上前,递上了自己小包裹,“田爷爷,你看我做的对不对。”
三年前,跟着图片和书籍葫葫就已经开始认识各种药材,感兴趣的同时也跟着田东升学习如何摘,如何晒,甚至是简单的炮制。
而葫葫的天分好到让田东升这个老师都嫉妒。
原本见了兔子和“小壮”,他们以为葫葫和动作的亲和度很高,可后来才知道,葫葫跟植物的亲和度更高。
甭管是什么植物,在葫葫手中都能尽到最大的作用。
也能在炮制的时候,留下最好的药性。
田东升十分认真的检查了所有的药材,和葫葫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
就在田东升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哎哟”。
齐晟天眉头一皱,“葛春花 。 ”
“她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葛建邦脸色沉了沉,“还盯着你们。”
凑在棚子的缝隙往外看,就看到兔子追着葛春花跑。
葛春花“嗷嗷”的惨叫,“滚开,嗷,什么玩意!”
兔子半点没打算退,弹跳力十足,直接撞在葛春花的腰上,又让葛春花一个惨叫。
齐晟天神色微变,“你们先走。”
葛建邦将这边收拾了一下,等兔子将葛春花赶走之后,这才带着葫葫离开。
等在自行车的地方一小会,就见兔子一脸兴高采烈的蹦跶回来。
别问为什么,反正葛建邦就从那兔子脸上看出了“兴高采烈”。
兔子叼着块布……还带着点血……回来邀功了。
葛建邦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葛春花还真是解释,耐揍。
葫葫也抱起兔子,十分高兴的奖励了它一片药草叶子。
兔子三瓣嘴拌得飞快,在葫葫怀里乖巧又温顺,半点看不出刚刚的疯狂劲儿。
葛建邦神色愉悦带着葫葫回家,而葛春花却是气得直接骂娘了。
“下三滥,夭寿的兔子!哪来的鬼东西!”
自从上次被那个熊瞎子挠了一巴掌之后,她就赖在了吴大鹏他们那边。
可到底是赖得时间太长,吴大鹏越来越不耐烦,她如今的日子也是越来越不好过。
好不容易收玉米的时候,葛春花白天搁牛棚这边藏了点东西,晚上去拿。
谁知道竟然就碰见了这么个兔子,而且,还格外厉害。
她声声骂道,“哪里来的下三滥的兔子,蹬死老娘了!”
“什么玩意,谁家养的?!”
“破东西,不要脸,要让老娘抓着是谁家的,老娘非要弄死她不可!”
葛春花愣是觉得自己跟兔子命里相克,不然咋的就能遇见兔子就这么倒霉。
上回蹬得她鼻青脸肿,害得她被放下来劳动改造。
如今还被这个烂兔子蹬得腰都闪了。
她皱起了眉,忍不住抽了抽气,扶着她的老腰差点站不稳了。
她忍不住嘀咕,“这跟葛家那个丫头片子的兔子一模一样的讨人厌!”
旁边倒水的吴爱党听到“兔子”和“葛家”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动,上前两步,“葛婶子这是咋了?”
葛春花泛着嘀咕的看了吴爱党一眼,嘴里嘟囔了两句,没吭声。
吴大鹏的儿子,一样都是心眼多,谁知道在想啥,是不是盯着她找茬。
万一田东升那边没戏收拾,盯上她,可咋整。
如今葛建安走了什么狗屎运,如今越混越好,就连葛文刚那个跟着拍马屁的都混得好了不少,听说都快要调到公社去了。
吴大鹏看她也就越来越不顺眼 。
吴爱党站离她两步的距离,“葛婶子这么晚到处跑,难不成是想干啥坏事?”
“胡咧咧啥呢!”葛春花可不是当年的混不吝了,她真的被磋磨得有些怕了,“刚……在牛棚……巡查,对,巡查呢,谁知道遇见了个兔子,蹬了我一下,哎哟,我这个老腰啊。”
她眼珠子一转,盯着吴爱党道,“大外甥!你给你爸帮我说说情,我这老腰受了伤可真经不起太重的活了!”
“兔子?我咋听你说这兔子像葛家人的兔子?哪儿能跑到我们这里?”吴爱党的重点在这儿 ,要不然他才不稀罕搭理这个女人。
一天到晚摆弄那些脏东西,一身都是臭烘烘的,还到处说是他舅母。
弄得他在大队都抬不起头。
葛春花嘀咕了一声,“可不就是跟王凤珍那个不要脸女人孙女的兔子,简直一模一样,见人就踹!”
“他们一家子也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他们,我咋会沦落都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