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她能感觉出来现在曲无双的不同。

她们两个，一个是林微的妹妹，一个是当年仰慕林微的少女，当年三句话不离林微，今天也一样。

而一谈到林微，天儒星，也就是曲无双立刻就会感觉心如刀割一般。铃铛不明所以，这时候道：“曲姐姐，你证道成仙之后，以前的顽疾是不是也不会再犯了？”

曲无双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是凡人的时候，身体不好，有的时候来月事会感觉腹寒刺骨，甚至会痛晕过去。

这是她的顽疾，当年铃铛也知道。只不过在她成为儒仙文圣之后，这种顽疾早已经消除，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文圣，仙人之体受仙灵之气淬炼，又岂能像凡人那样。

“现在不会再犯了，不过我记得有一次我疼的厉害，晕了过去，那时我爷爷不在身边，多亏了你照顾了我整整三天三夜。”曲无双这时候说道，铃铛一听，却是一脸不好意思。

“其实，不是我照顾你！”铃铛也是陷入回忆道：“那个时候我是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把少爷叫来了，实际上是他照顾曲姐姐你。少爷那时候说你体寒，尤其小腹要保暖，也不知道少爷从哪里弄来了一个药方，熬制之后药汁倒掉只留药渣包在纱布当中贴在小腹，还有那个时候少爷修炼鬼道，可以吸纳阴气，曲姐姐你体内阴气过剩，所以少爷天天帮你调理身体，都没有怎么休息，他晚上还要去阴府当差，那个时候我都有些心疼他。本来，曲姐姐你醒了之后我想告诉你，但少爷没有让我说。”

“什么？”曲无双瞪大眼睛，手指死死的抓着衣服，铃铛还以为曲无双不信，笑道：“是真的啊，当时阴府的小鬼都知道，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少爷在仙朝为官，曲姐姐你也在仙界，可以时时见到少爷，反倒是我，想见少爷一面都难，不过少爷有曲姐姐帮助，我也放心了。”

是林微？

当年，竟然是他照顾了自己三天，似乎，曲无双看到了一个少年风尘仆仆前去采药买药，然后熬药。

是了，当时自己醒来的时候，小腹哪里的确贴着一个包着药渣的纱布包，还留有余温。那种温暖曲无双一直都没有忘记，原来，是他做的。

仙人灵智远超凡人，很多凡人不可能记得的记忆，仙人都会记得。

那个时候，昏迷的曲无双似乎总会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还可以听到这个人忙前忙后，现在她知道是谁了。

这一刻，曲无双的意识突然增大，甚至压过天儒星，随后两者合二为一，再不分彼此。

“我都做了什么？我竟然会去对付林大哥。”曲无双这一刻，悔不当初，此刻她是彻底的清醒了，天儒星也好，曲无双也罢，都是一个人，无需分彼此，只要无愧本心就好。

倘若有机会，曲无双定然会弥补这一切。

可是没有机会了。

曲无双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哭出声来，但眼泪还是混杂着嘴角溢出的血一起流淌下来。

“曲姐姐，你怎么了？”铃铛发现了曲无双的异常，着急问道。

“林……林大哥，他……”曲无双真情流露，悔恨和悲伤一起涌上心头，立刻是泣不成声，哪怕她已经是文圣之尊，但这一刻，还是哭得像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