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玉盯着祝安的脸一个劲的看。
此一别,她和她十月怀胎诞下的女儿,怕是此生都不能相见了。
不到一个时辰,“皇后”及“皇子”便被装棺下葬了,而这个消息也被风风火火的传遍了长安城。
偏偏这一天,长安下起了春雨,处处阴雨绵绵,呼啸的风吹得人心里直打颤。
民间皆传皇后和皇子是被那些个怨鬼害死的,皇上被吓了诅咒,更甚者扬言他也将不就与人世。
次日赵先傲上朝,文武百官都炸了。
原本龙凤胎是吉兆,可现下皇子夭折,连皇后也殡天了,这便是大大的不祥之兆。
文官们总结了这段时间长安内所有的谣传,最后齐声说道,“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赵先傲稳坐在龙椅之上,毫无为妻儿之死产生的哀伤。
他看向端王,那张一百年不变的冰块脸,现在正垂着头在那里偷笑。
怎么搞的,好气啊。
“端王笑什么,朕死了你就能做皇帝了。”
端王连忙跪下,收敛了嘴角的笑意,严肃道,“臣弟绝无此意!”
赵先傲也不让他起来,转头看向“大病初愈”的国师,“这会国师还不开口。”
国师上前,恭敬作揖,“这厉鬼也不是无法可解……”
“说。”
“后宫乃是世间阳气至盛及阴气至盛之地,其皇上之天下至盛阳气压制着女子的因此,方能让后宫一派祥和,然而那些厉鬼心有怨气,死而魂魄不灭,又被先皇镇压在枯井中十几年,怨气更甚,后宫女子的阴气又……”
国师站在那里,絮絮叨叨兜兜转转的说了一大堆,简而言之就是,“厉鬼”被怨气十足,又被阴气滋养,现下对乃是真龙天子的赵先傲毫不畏惧,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在皇宫里作乱。
“朕,问你该怎么解。”
这戏做的也太足了。
“皇上,这解,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国师最会的就是忽悠人,回回都说半吊子话,勾的人心里痒痒,想挠他又不给挠,文武百官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尤其是那些急性子的武将,要不是在朝堂上,怕殿前失仪,早就一拥而上拿刀戳在他胸口上,逼着他赶紧说了。
幸好,赵先傲帮了他们一把。
“说。”
国师不紧不慢道,“是这样的,皇后是后宫之主,若皇后身上也有着锋芒毕露的阳气,便能将这些作乱的冤魂镇压驱散。”
这会不用赵先傲问,宰相已经等不及他这一句话一个揭秘的节奏,“何等女子身上才会又所谓锋芒毕露的阳气?”
“女子自然是没有……需找到一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降生的纯阳之子,此等纯阳之子不但能驱散邪祟还可壮哉大宋国之运势,也可保皇上延年益寿。”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只能听见丝丝的呼吸声。
赵先傲心里暗爽,面上却极为平静,“要到哪去找纯阳之子。”
“臣昨日夜观星象,已经算出了纯阳之子的位置,与皇上八字相合,真乃天生一对。”
赵先傲笑了,幸好下面的文武百官都低着头,没有看到,他深吸了口气,问道,“众爱卿怎么想。”
底下能说得上话的人,大多都是先皇手下的得力干将,当年逼宫前朝,每个人都有一份功劳,可以说和赵先傲一样是那些“厉鬼”的仇人,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赵先傲作为真龙天子都止不住这些厉鬼,死了妻儿,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扰的家中不宁。
几个大臣互相用眼神交流了半天,是大将军付勇率先开的后,“臣觉得国师这办法好!不仅能解决后宫之忧,还可壮大宋国运,百利而无一弊。”
宰相也附议,“大将军说的有理。”
武官之首及文官之首做了一个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成。
跪在地上的端王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时候才能退朝。
他想家了。
然而退朝的时候,赵先傲却把他留了下来。
“皇兄可有事交代臣弟?”
赵先傲挺纳闷的,“你不想看看祝安?”
“臣弟的外甥女,臣弟自然想看,只是公主尚在襁褓中,臣弟怕自己惊扰了公主。”端王规规矩矩的说道。
赵先傲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他还怕端王三天两头的进宫探望“女儿”,那他可真的要生气了。
“行了,朕有件事要你去办。”
即便想要天天待在王府里,可端王还是应了,“皇兄尽管吩咐。”
“朕要在宫外给他一个好的身份,你可明白?”
“臣弟明白了。”
安排好所有的是,只等着封后大典的赵先傲脚步轻快的回了乾清宫,离老远便听到大王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她在攥我手手指啊!”
赵先傲不由的笑了,走进乾清宫,大王正盘腿坐在床榻上,而站在一旁的乳母眼观鼻鼻观心,对于大王肆无忌惮的坐在龙床上的事,只当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