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让钟家弟弟见笑了,我承安伯的府上今日居然出了一件丑事。”说着,他便用手解开了唐妩的衣衫,露出了大片的肌肤,然后指了指上面的红痕“啧啧,你瞧瞧她这胸口!你觉得,我今日是该抽死她,还是该给她浸猪笼?”

上面红痕是怎么回事,萧胤再是清楚不过。

承安伯为何要叫他来看这一幕,他自然也是清楚……

半响,萧胤低头勾唇,轻声嗤笑,看起来倒是比平时多了一股痞气。

“怎么,弟弟这是笑话我管家不严?”承安伯又道。

萧胤没应声,只是不疾不徐地挽起了袖口。

这动作看似平常,但着实吓了一旁的孟生一跳。

他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知晓!他可是从小骑在先皇头上撕过奏折的小霸王,从来都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哪有人敢威胁他?

孟生看出了萧胤的意图,下一瞬,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四爷不可!”他们已经顺利地走到这一步了,那顺贵妃留下的东西,自然也得到手才行。为了敌国的女人功亏一篑,这根本不值得!

“可我不会叫她白跟了我一场。”说完,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听到这话,承安伯倒是愣住了,他眯起眼睛,歪着头打量着这位钟家四少爷,这一看,才发现他眼里早没了往日里的谦逊。

承安伯隐隐发觉出不对,立马大声疾呼:“来人!快来人!”

萧胤怎么可能等到人来,眨眼之间,他一拳就打在了承安伯的脸上,承安伯嗷嗷呼疼,嘴里骂着:“大胆!你还想不想要钟家的活路了?!”

萧胤弯过臂肘,朝着承安伯的后颈一搪,接着,承安伯就昏了过去。

孟生是萧胤的心腹,从陛下动手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今夜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萧胤垂眸扶起跌坐在一旁的唐妩,对着孟生道:“我要他活到被烧死的那一刻。”语气中的冰冷,是唐妩从未听过的。

唐妩的脸上尽是干涸的泪痕,萧胤一碰她,就见她大滴大滴的泪珠子接连不断地涌了出来。身上皮开肉绽的鞭痕,就像是从他的身上豁出来一个口子。

这种疼,是不用流血,就能感觉到疼。

他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柔声对她道:“我来晚了。”

……

当夜,他亲手点了一把火,让整个承安伯府,都在熊熊烈火之中燃烧殆尽了。

他打横抱起她,命令她闭上眼睛,然后用另一只手替她捂住了耳朵。

一步一步走出了那片火海。

直到她彻底停了哭泣,他才低头在她耳畔,痞痞地笑道:“阿妩,你跟了我,嗯?”

——

承安伯府起火的事,在京城掀起了不少的风波,他本想带着她就此离开,却不想国师在当日夜里到了京城。

徐国师是萧胤在训练水兵的时候,从大渝的九奈河中救下来的,原本这也就只是善事一桩罢了,却没想到,这徐国师还有通天的才能。

他不仅知晓易经八卦,更是能看观天象,知天事,这些年,他着实为渝国出了不少力。

“不知国师连夜赶来,是有何事?”萧胤道。

“臣曾扬言要助殿下一举攻下燕国,眼下,便是个极好的时机。”

这话一出,萧胤不禁一愣,“国师直言便是。”

“臣观天象,测出燕国半年之后会有一大灾,到时燕国的喉舌之地邺城,会顷刻间地动山摇,还会出现一个容纳万人的巨坑,陛下若是想一统天下,这场战,半年之内必须要打。”

“可现下军中装备欠妥,若是半年之内久开战,恐怕我方损耗也不会小。”

徐国师摇头道:“陛下有所不知,燕国的先君主昏庸无能,可现如今这位却非等闲之辈。此战若非陛下能占进天时地利人和,也未必会胜!若是时机一过,只怕陛下再想打过来,就难了。臣言尽于此,剩下全听陛下号令。”

听完这话,当夜他焦思苦虑了整整一晚。

他知道徐庸的本事,也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于是,第二日他便将返回渝国的事往后推迟了几月。

可当时他不会知道,这一个决定,竟是让他输了他最不肯输的……

——

自打承安伯府被烧了以后,唐妩就成了钟家院子里的金屋藏娇。

他记得,那时候她乖顺的很,一间房子两个人,他们过了一段这世上只有贫民夫妻才会过的日子。

那时不论他多晚回来,她都会在院子里等,有次她因此招了风寒,他厉声斥骂她以后不得胡闹。

她却笑嘻嘻地对他说,阿妩习惯等你了。

就这一句话,让他的心软的就差化成水了。

世人说她这样的女子是娼妓,说她们只会搔首弄姿,搬弄是非,是家家主君升官发财路上的绊脚石。

可他却从她眼中,看到了坚韧,看到了良善,看到了柔情似水,也看到了天真烂漫。

他白日里忙,她也从不过问,就只在家为他洗衣做饭。

萧胤跟她说了不少次要给她请两个女侍婆子,可都被她拒绝了。

他问她为什么不肯过高门大户里大夫人的日子,她却趴在他身上娇嗔道:这世上的小妖精太多了,只怕收进来就走不掉了。

萧胤听后,眼角带笑,连连亲了她好几口。他凝视她许久,隔了好半天,他又在她耳边轻声许诺说,以后他每晚都会回来都给她交粮,绝不出去鬼混。

她笑骂他简直龌龊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