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2 / 2)

那位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望着花沉吟的法老王,还有不知道他在哪儿但很有可能就在房间里不出来的岩窟王, 感觉也有很久没有看到了。

再说后一步来的狂王库丘林。

迦勒底里已经有一个库丘林了,但却是正常的、无论是性格还是好相处程度都可以在全迦勒底英灵们中排到前列的爽快的蓝色枪兵,跟被圣杯黑化“制作”出来的狂王库丘林几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两个库丘林狭路相逢,突然打了个照面, 蓝色的那位很是措手不及,第一反应就是嘀咕什么啊我还有这种形态吗为什么一点儿想跟你喝酒的欲望都没有——等等,我有这么高么?!

与对比起来显得格外唠叨ncer库丘林截然不同,狂王库丘林只用不带任何情绪的猩红的双眼扫了一眼蓝色的“自己”, 接着,什么也没说。

就像是没看见他,或者说,就算是看见了,这个人存在与否也对自己毫无意义。

所以,身形高大而显露出无尽危险气息的男人目不斜视地过去了,把一脸错愕的蓝色枪兵漠视得非常干净。

连“自己”都能无视,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个男人因为其格外有威慑力的外形,让人一眼就觉得他不好接近,人缘大抵不会有多好。也正是巧,狂王本人也没兴趣做人际交往这种无意义到了极点的傻事,基本上,他也是不会在公共场合现身的。

由此可见,迦勒底旁若无人销声匿迹组成员又加一。

嗯……

唔……

咳、咳咳……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也声称不喜欢被打扰、也不想跟任何人好好相处的贞德·alter小姐,简直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她应该算是这些新来没多久的英灵里,唯一能够正常交流……顶多拐几个弯儿的人了。

由于我们看到的贞德alter小姐也是被圣杯黑化了的,而且非常讨厌别人把她当做那位真正的法兰西圣女,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用“黑贞德”来称呼她以示区分吧。

……

黑贞德小姐非常愤怒。

与始终在她心中燃烧的愤怒之火大有不同,这股愤怒产生的缘由很是古怪,而且还能在让她怒不可遏的同时,发自内心地感到——难以言喻的无力。

“真是一群白痴!”

“我居然回到这种被自甘堕落的人类和英灵填充的地方,难以忍受,太难以忍受了!喂,你,就是你,一如既往地摆出这么一张让人恶心的脸,真的想被我烧死么?”

被她用“喂”来代指的可怜家伙,除了御主藤丸立香外没有别人。

黑贞德小姐的这番言辞,很明显就是在暴怒的情况下说出的,受情绪的影响,虽然大体上是正确的,但也还是有夸张并不完全符合实际之处——就比如,整个迦勒底并不全都是“自甘堕落”的“白痴”,还是有很多兢兢业业辛苦工作的正常人的。

嗯,对,确实夸张了些。

但是,总是在眼前晃眼避都避不过去的蠢蛋的集忧愁与绝望于一体的表情,实在是!碍眼!

“…………啊,黑贞德小姐……”

被女性英灵拽着衣领拎起来的藤丸立香两眼无神,而且眼下还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足足迟疑了半晌才像是把黑贞德小姐认了出来,慢吞吞传出来的话音也那么地令人讨厌。

黑贞德没想到,在看清楚这个所谓的“master”的脸之后,她变得更生气了。

——能不能有点干劲啊,蠢货!

—— 信不信我真的烧死你!

白发的女人神色略显得纠结,当然,还有十分的鄙夷。她张开口,大概就想要说出以上这些心理活动。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她刚说出了一个“能”字,足以表现出自己的愤怒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好,被她拎起来——脚尖其实还在地上的藤丸立香忽然把无神的两眼缓慢地眨了一眨。

紧接着,宽带面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并且源源不断,只一秒,就把黑贞德小姐的袖子给打湿了。

黑贞德:“?!!!”

恶心的程度直接翻倍,她面上的嫌恶之色已经达到了巅峰,甩手就要把没出息的master丢到世界的尽头。

可是,藤丸立香赶在她正式付诸行动之前,已经深情地、悲痛地、激动地抱了上来——没错,就是恶心而又黏黏糊糊地把黑贞德小姐抱住了!

“呜呜呜呜,黑贞德小姐……来得太好了……虽然你很有可能没办法理解,但是……请包容地聆听我的绝望吧!啊啊啊啊啊啊!”

黑贞德:“……滚开!!!快点!!!”

藤丸立香就是不滚。

他现在处于一种近似于油尽灯枯的凄惨状态。

才被自己早期签订契约的男性英灵们安慰完,但最终的结果也很显然,好的效果没有,坏的——倒是不少。藤丸立香被来来回回“安慰”了个遍,心中的痛处也被反反复复戳得更痛。

大家像是直接默认了他基本没可能召唤出caster一般,先是鼓励他振作起来,美好的人生还要继续,人类的未来还需要他来拯救,那个caster不来其实也……哦哟,问题还是挺大的?那算了,换一个说法。

——master啊,所谓期望太大失望也就越大,你要调整好心态,勇敢面对惨淡的人生。先想一想那个caster是不是被叫烦了你不顺眼,或者干脆看你们都不顺眼……

藤丸立香:“我说你们,已经把caster就是不会来的前提那么轻易地摆出来了?!”

大家彼此对望,然后,就在藤丸立香欲哭无泪地注视下,挨个挨个散了。

散之前,每个人都走到可怜的master身前,神色郑重地拍拍他的肩,给这个年纪轻轻就背负了太多压力的少年一点支持的力量。

也就真的只有那“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