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收敛起爪牙,忍耐着躁动守在这个人身边的男人竟然开始不安了。
“废物,打起精神。”
“喂,醒醒。”
“喂!”
“……”
终于有一天,“废物”和“喂”都不见了。
被“烦人”的家伙心血来潮拖到门口坐着晒太阳的男人,忽然间睁大了双眼。
肩旁突兀地多出了一个重量,说要晒太阳的这个人不知不觉地靠上了他,眼睑落下,白得几乎能够看到细小的血管,呼吸也很轻,轻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
“……艾尔利。”
男人的声音似乎没有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晓,这听似平稳的声线里,蕴含着多么焦虑的洪流。
“艾尔利。”
他又叫了一声。
“不要睡了。”
……
……
等待了不知道多久,那个人才终于带着尚未脱出的倦意醒来。
即使一天天虚弱,往日鲜活的生机逐渐消散,这么疲惫而苍白的人类,抬头望着眼前终于将心中深藏的不安和恐惧暴露出来的男人,笑起来,也格外美丽。
“啊,库丘林,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之前犹豫了很久,还是想问……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迦勒底的事情那么多,master还要守护人理呢。我现在是人类了,帮不上忙,你可是强大的berserker,总不能和已经离职的我待在这里度假,一起消极怠工吧。”
这番话,其实早该由他说出来了。
不应该拖到现在,不适合拖到现在,怎么能——拖到现在呢?
艾尔利大抵也被那不安侵蚀了,他慌忙地想要挽救,却一时忽略了听到这话语的男人,在沉默之中转变的眼神。
他直直地盯着他,赤眸之中,竟是真正地掠起了令人恐惧的阴戾。
艾尔利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窒息感向他袭来,让他不禁浑身发寒。
“库……”
没能喊出男人的名字。
因为,男人已然拉起了他,拖进屋内,以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有任何留情的姿态。
他被男人按倒在了客厅的地面,即使有厚厚的地毯作缓冲,浑身的骨头都一阵生疼。
男人扯碎了他的衣衫,俯身压下之时,扯住他凌乱的长发,在他被迫向后仰起头的时候,张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颈。
那可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锋利的齿尖刺破了柔嫩的皮肤,让久违的血的味道重新充斥着味蕾。男人更没有心软,连点像样的爱抚都没有,就粗暴地掰开了他的腿,进入了他。
……痛。
从艾尔利的喉咙里发出的微弱的呻吟就能听出,他很痛苦,不止是身体所承受的痛,还有内心。
他不怪库丘林。即使,他心中的痛苦,就有一半是因库丘林而来。
从口中断断续续脱出的,就只有这几个字音:
“轻……一点……”
“轻点……”
除了最开始进入时,库丘林的动作其实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幸好他的理智尚在。
后来的唯一称得上“重”的举动,也就是从背后,狠狠地咬住颤抖着的人类的脖子,刻下自己的烙印后,又在他被汗水打湿的耳边声音喑哑地说:
“警告你多少次了,少说这种废话。”
“再说一次……一定会撕碎你。”
撕碎的方式,也不再是大费周章用宝具了。
而是,像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啃噬。
……
“……那我,能说点别的吗?”
“啧,说。”
“好……的。”
最后的最后,艾尔利对这个实际上已被他带上了镣铐、注定无法离去的男人说:
“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