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请随我来。”高贤俊羡慕地看了一眼林啸说道。
他毕恭毕敬地带着路,满脸都是笑容,林啸也确实有些累了,随意地跟着走进了贵宾室。
刚进入贵宾室,他却微微愣住了。
房间中,有一张硕大的沙发,甚至可说是沙发床,猩红的地毯上,放着一张透明的玻璃桌,上方摆满了红酒和各种水果,小吃。
让他吃惊的,是房间里面,靠墙站着八名年轻人。
五女三男,都是俊男靓女,看长相不会超过二十二岁,此刻,全部低着头站在那里。
“这位是林先生。”刚走进去,高贤俊立刻没有了刚才亦步亦趋的神色,一张脸上非常自然地转换成了趾高气扬。
他对着那八个年轻人说道“这次过来,是你们的机会,林先生的名气我想我不用多说,你们也和公司签署了保密条约。你们要做什么,不用我来教你们。”
没有人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的承受。
高贤俊转过头对林啸说话的时候,脸上再次变为了奉承的神色,无比的自然,简直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没有丝毫做作。
“林先生,非常抱歉,由于首尔大雨,我们只能用这种方法补偿,还请林先生笑纳。”
林啸无声地叹了口气。
潜规则他不是没见过,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潜规则,他还真没见过。
高贤俊的口气,笑纳,简直就是把这八个年轻人当做了八个东西,随林啸要不要。
“试训生?”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林先生果然非常了解韩国影视圈。”高贤俊笑道“奉大导演属于dsp公司,他们都是dsp的试训生,林先生看上了谁,请随便享用。”
他的声音不小,林啸在听的时候,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向了八名青年男女。
在高贤俊并没有掩饰的声音下,对方如同木鸡,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着地面,仿佛在刻意逃避。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韩国这种制度,确实催生出高质量的艺人,但是,在他眼里只是高质量的傀儡。
失去了自己的心,创作道路必定受到影响,所以韩国影视界的著名人士数量,远不如中日两国。
“麻烦了。”他随意地笑了笑,在沙发上不客气地坐了下来。高贤俊笑着适时地退了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倒了一杯饮料,房间里的气氛,忽然间变得沉闷而古怪。
“前,前辈。”忽然,一位染着酒红色头发,两道柳叶眉,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的女子开口了。
她面带拘谨的微笑,仿佛努力做出自己清纯的模样,但是丰满的胸部却不失时机地往前挺了挺,甜甜地说“要我来帮前辈倒酒吗?”
林啸抬起头,看了看她,也笑了“你很会倒酒?”
“家里以前就是开酒家的,比较精通。”女子的眼睛清楚地亮了亮,声音也连贯了起来,开始的紧张完全无影无踪,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林啸。
林啸笑着看着她,过了好几秒,朝自己杯子偏了偏脑袋。
女子抿着嘴,露出看似温和的笑容,举起酒杯,娴熟地调着酒。
林啸靠在沙发上,他能清楚地看到,女子因为紧张,已经弄错了好几种手法。
“前,前辈……要珍曦陪您喝吗?”珍曦翘起了嘴,用两只白玉一般的手端着晶莹剔透的酒杯,露出两个大大的梨花酒窝,笑中带媚地问。
“不用了,下去吧。”林啸摆了摆手。
珍曦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随即仍然笑道“珍曦也很会按摩的,前辈如果想自己品酒,不如让珍曦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前辈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应该很累了。”
机场中,高贤俊正在给洪中云汇报着。
“他进去了?”洪中云坐在椅子上问。
“是的。”高贤俊疑惑地问“不过……据我所知,他片酬是高,但是在韩国名气并不算很大,顶多和一线差不多,我们有必要拿出这种规格吗?每一个试训生都是签了约的,我怕以后为大人您惹出麻烦来。”
“高先生,这好像不是你能关心的。”洪中云靠在椅子上,轻轻笑了笑“别人上一部片子全球大红,这就是资本。而我们需要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就在这时,机场门口,十几位保镖举着雨伞在雨中出现,而他们环绕的,是一位挑染着金发,带着dior墨镜,身材姣好的女子。
十几把雨伞围着她,仿佛群星捧月,而她浑身一身雪白的连衣裙,丝毫不见一丝雨迹。就如同刚从自己家里闲庭信步走出来一般。
纤细的脚踝每一次迈出,黑色的鲁布托高跟鞋,在光洁的地面上敲出“咯咯”的音符,必定有数名保镖紧紧跟随着她的脚步,头顶上的雨伞就像自己打的一样,没有一丝一毫淋到她。
走的是特别通道,被保镖包围地严严实实,人群并不能看到她的真容,却一直走到了洪中云的面前。
“您……您是……”洪中云只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那个身影,差点当场叫了起来。
“她……她怎么会来这里?”高贤俊也瞪圆了眼睛。
不只是他们,在看到女子身边如同云层一样的保镖缓缓散开,露出真容之后,每个人都感觉心跳快了几拍。
女子伸出光洁的指头,做了个嘘的口音,微微笑了笑“洪先生,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洪中云心情复杂地说,脸上满是恭敬的神色。
03年,对方一举拿下sbs和kbs歌谣大赏,本来呼声响彻整个韩国,能成为第一任女性“大满贯”获得者,却在mbc上惜败,随后,对方终于和dsp解约,签约了wma。
“您怎么会来这里?”洪中云低声道“现在韩国国内事情闹得这么大……您也受到波及了吧?”
“有些麻烦而已。”女子叹了口气“这次始终是影视圈的家务事,我们最多只能助威呐喊……不过也够麻烦了,连续几天都没睡上一个安稳觉,每天都有不同的抗议书要找我签名……”
洪中云正要说什么,女子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说话。
“林先生在哪里?我这次来是特意见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