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这都啥年代了,秦老大居然还玩青梅竹马!”这是嫉妒生恨的。
“秦老大,厉害啊,十几年前就知道把划拉漂亮姑娘了。”这是羡慕嫉妒恨的。
“秦老大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居然不给兄弟们知道,太不够意思了,你必须请客,安慰兄弟们的心(胃)才行啊!”这是看热闹,顺便浑水摸鱼的。
不管心里咋想,让秦戎请客吃饭的提议得到了一致欢呼。于是,中午,秦戎就半推半就地去校外的小饭馆请一群狼吃饭,毕竟是小饭馆,饭菜实惠,这群人心狠手辣地点了一桌子硬菜,有鱼有肉有啤酒,大吃大喝一顿,也不过花了一百多块钱。
而小秋因为跟着拥军小组去部队义诊,中午饭都只在食堂匆匆吃了一点,就出发了。
出了学校,小秋才知道他们这一趟要步行走五六里路,去那边的供应处,部队每天有车过来运供给物资,韩义臻和项明永已经与部队约好了,同学们到这边搭运物资的车去部队,活动结束,部队的车再把他们送回供应处。
不是部队不想来学校接送,关键是市区的道路不允许大卡车通行,车辆没办法到达学校,到供应处却是经过特批的,可以通行。
对于小秋来说,五六里路不算什么,但她有些担心,这会儿,街上卖的饮料只有寥寥的几种,纯净水矿泉水远不像后世那么普及。韩义臻和项明永其他都考虑到了,却没考虑到饮水问题,并没有带水。这会儿天气也比较热了,大中午的步行五六里路,估计同学们都会口渴。
因为跟着同学们一起行动,小秋不好从大青花里拿东西,于是专程背了一个专业的医药箱,里边是她下乡行医时携带的常用医疗用具,几种最常用的药,有中药的丸散膏丹,也有西医的药片药水。
当然了,她的大青花里药物药材用具更全,几乎能与一个小型的医院比拟了。这个医药箱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让她随时能够从大青花里取一些需要的用具药品,当然,是小型用具和少量的药物。
除了小秋之外,其他女生都是轻装上阵,顶多背个书包,至于此次活动的用具,则都在几个男生手里,或提或背。相比较起来,小秋肩上的医药箱就沉重了许多。
是以,队伍刚出发,韩义臻就一脸平静地走到小秋身边:“把医药箱给我吧。”
小秋想说不用,项明永却已经长胳膊一伸,把医药箱从小秋肩上取走,随手甩给韩义臻,然后笑嘻嘻道:“让他背,他虎背熊腰的,力气大着呢。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看着女生背东西呀!”
小秋笑笑道了声谢,和她走在一起的李芳云与项明永开起了玩笑:“你个子不比班长更高啊,你咋不背?”
项明永摇头晃脑道:“力气大不能看个子高啊,个子高的不一定有力气,嘿嘿,不是说了嘛,浓缩的都是精华!”
这人还真是……正反都是他的理儿。
几个女生都被项明永逗笑了,嘻嘻哈哈边走边聊。小秋比较安静,大多时候只当听众,另一个保持沉默的就是班长韩义臻。
小秋渐渐发现了他的不同,心中还纳闷儿呢,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这位性子挺开朗的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默了,背着小秋的医药箱,微微低着头,又穿着一声青灰色的中山装,若是从后边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老头儿呢。
走了不多时候,小秋就觉得热了,把身上的风衣脱了,挂在手臂上。
就这样,她还是状态最好的,覃秋怡和另一名女生居然穿了皮鞋,没走多远就喊着脚疼了。倒是让小秋暗自庆幸,她今天穿的是一双板鞋。
还好,小秋的医药箱和同学们带的用具中,不乏胶布绷带棉球,还没走多远,就先给两名穿皮鞋的女生做了外伤处置,将磨得红肿的部位处理了,这才继续前进。
五六里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那边部队的卡车已经开在大门口等着了。
众人爬上车斗子出发,车辆行驶带起得风刮过来,消减了一些热气,也让大部分同学忘记了之前的疲惫,很快,十多名同学就分成两个小组,彼此拉起了歌,你方唱罢我登场,甚至,有时候是毫不相让的二重唱,一路热闹兴奋地到了军营。
军营只有星期天不训练,周六还是正常训练日。卡车载着一车学生直接驶入营区,看着路旁训练场上,严肃训练的军人,一车学生不自觉地严肃了神情。
第九百八十五章
部队里的指导员亲自过来迎接他们,双方接洽寒暄片刻,韩义臻就提出,时间有限,尽快摆摊子干活儿。
于是,他们被带到活动室前边的空地上,这里早就摆好了几张桌子,还有十几张椅子。
小秋看了一眼,开口提出自己的要求:“能不能借给我们一张床?哦,建议的行军床也行。”
部队的几位都有些意外,韩义臻连忙开口解释:“有些检查需要卧位。”
小秋也没干等着,跟着补充道:“有些治疗,比如腰伤的针灸按摩,就需要俯卧。”
她也算接触过不少部队上的人了,像气管炎、老风湿、心脏病这些老年病,基本不会在年轻的军人身上出现,但因为他们训练比较苦,负荷也比较大,扭伤、拉伤、外伤这些,都是常见的,这些外伤治疗,很多都需要仰卧或者俯卧,然后有针对性地进行针灸或者推拿按摩治疗,效果一般都比较好。
一听针灸按摩,负责接待的指导员脸色就变了变,道:“你们不是医学院的?”
他们部队与医学院是共建单位,他接触医学院的学生差不多五六届了,都是听诊器、血压计这些,还从没听过用针灸按摩的。
“不是……”韩义臻也有些尴尬地否认。
小秋神色淡然道:“我小时候拜了师学习中医。后来又考取了医学院学习西医……不过,我的根本还是中医。”
她虽然这么说,那位指导员看她的眼光却带着浓浓的怀疑。
“小秋的中医学得很好,我们下乡义诊,她治好了许多人的病。”李芳云也忍不住在旁边替小秋说话。
指导员笑着抬抬手,带着敷衍道:“好,好,我了解了,我这就让人搬一张床过来。”
李芳云觉得有些气恼,还想说什么,却被小秋拦住。
其实,也不能怪人家信不过她,主要是,人们固有的观念,中医都是老大夫吃香,头发不白,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老中医,最好是须发皆白,留一副漂亮的胡子,仙风道骨的老头儿,才更“像”老中医。
指导员办事也算是雷厉风行,答应了搬床,不过五六分钟,就送了一张木制单人床过来,就放在桌子一端。
韩义臻看了看小秋,小秋点点头,径直走到单人床旁边的桌子后边,李芳云自动自发地来到她的身边做助手。
他们两个坐下,其他学生也陆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时,原本在操练的士兵,一队一队地带过来,参加义诊。
小秋赶集给人义诊过,在渡轮上给旅客们义诊过,相对于那些环境,无疑地,部队里参加义诊的战士们,纪律最好,一个一个排队过来,没有一个插队的,也没有乱挤乱搡的,连大声喧哗都没有。
小秋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只汞柱式血压计,再就是两支体温表,这两样仪器由李芳云操作,小秋初诊后,需要量血压、量体温的,由李芳云完成。
果然,情况与小秋预判的相差无几,一个班六个人,有三个不同程度的扭伤拉伤,一个胳膊上划伤,经过卫生室简单的处理,却感染了,已经有化脓的迹象。
扭伤拉伤的,小秋根据不同情况,给了膏药和药丸,都是外敷的,需要把药丸放在酒中化开外敷后,再贴膏药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