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业将信将疑:“我怎么没听爷爷你说过太爷爷还有胞弟在内地?”
“我没说过,不代表没有。”说完,方士元看向广宁大师:“广宁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嗯。”广宁大师回过神来,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邵云去背上的木盒子,那儿隐隐透露出来的灵气让他明白方士元突然把他带过来,什么胞弟的后代应该只是托词,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他不禁揣测方士元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难道他以为请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过来,就能对付他?
笑话!
他心底轻哼一声,看来这方士元果然是不能留了。
他眸光微闪,面色不变:“我们走吧。”
说着,他率先上了身旁的车。
等着管家把方士元扶上车,邵云去才坐上去,车子缓缓启动。
一个小时之后,车队驶进曲仁村。
走了将近十几分钟山路,一行人爬上一个山坡。
山坡顶端是一处修缮整齐的水泥柱,旁边立着一方破旧的石碑,上面刻着繁体碑文,右下角写着某某知府某年月提。
方士元说道:“我家祖上乃是耕读传家,出过一名同进士数位举人,家门还算显赫,只是清末的时候落魄了。这座石碑原是我祖父的一位同僚撰写的祭文,侥幸留存到今,我把祖坟从通县搬来曲仁村之后,一并把它带了过来。”
邵云去一边听着,一边看方东业指挥着一干保镖把他们带过来的东西诸如木桌,香烛什么的从车子上抬下来。
等到所有东西归置完毕,只看见广宁大师身着道袍,挥舞着桃木剑跳了好一会儿,时不时的点燃两张符纸,或是往蜡烛上撒一把陈米。最后端起一只小碗围着水泥柱转了一圈,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洒水。
邵云去眼看着覆盖在水泥柱上空的不知名气罩渐渐破碎,想来这广宁大师就是用这种方法保护坟地里的僵尸不被其他人窥探。
等他回到供桌前,三清铃一摇,回头对一旁拿着铁铲候着的保镖说道:“开始挖吧。”
一干保镖三两下的就把石碑挖了出来,再往下深挖了一米左右,出现了一块大理石板。
“起——”七八个汉子拉着绳索,用力将巨大的大理石板起来,一条黝黑的地下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估摸着墓室里的空气已经流通,广宁大师举着火把率先往里走去。
方士元等人紧跟其后。
越往里走,空气流速越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同于一个月前的清明节时下墓时的阴冷,这会儿更像是站在太阳底下,浑身暖洋洋。
太不寻常了,方士元越发谨慎起来。
走在最前方的广宁大师,神情却是越发欣喜。
果然有宝贝。
双脚落到平地上,广宁大师把手里的火把往前一扔。
“噗嗤——”两股火光快速的沿着墙壁向四周掠去,最后汇集在一处油盆中。
漆黑的墓室里顿时亮了起来,入眼的是围着最中间供台上的灵位,依次排开的石棺。粗略的数过去,起码也有百十来具。
一干保镖轻车熟路的将供桌放在供台前。
广宁大师回过身来,对方士元说道:“方老先生,我这就开始了。”
方士元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见广宁大师再次开坛做法。
眼见他咬破手指,往手中歪歪扭扭的桃木剑上一抹,快速的耍起招式来,威风十足。
到最后,他一剑横劈在供桌上,旁边乘着不知名液体的瓷碗扑的一声腾空而起,广宁大师凌空一跃,接过瓷碗,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他转过身来,将瓷碗和一柄小刀递到方士元:“方老先生,请——”
方士元颤巍巍的接过小刀,往自己左手拇指上放去,像是眼前这一幕,他已经做了十几年,头一次觉得眼前瓷碗里猩红的液体让他直作呕。
他下意识的刘过年看向一旁的邵云去。
邵云去抬起眼来和广宁大师四目相对。
那一刻,仿佛空气都停止流动了一样。
就在那一瞬间,广宁大师负于身后的桃木剑上紫光一闪,他手腕一翻,桃木剑上携着肉眼可见的雷电之气,刺向邵云去脖颈。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邵云去不慌不忙的扯过背上的木盒往前一挡。
“噗嗤——”
桃木剑快速的刺进木盒。
“铛。”桃木剑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一样,停滞不前。
事情的发生仿佛只在一息之间,下一刻,木盒炸开,桃木剑抵在龙泉剑剑鞘上。
邵云去一松手,左手握住剑柄,长剑出鞘,剑光在广宁大师眼中一闪而过,然后就看见剑刃夹带着凌冽的气场冲着他横劈而来。
偷袭失败,广宁大师飞速的往后退去,稳稳的停在供桌前,他把手里的瓷碗放回到供桌上。
随即狠狠的盯着邵云去:“好小子,难怪敢趟这趟浑水,看来还有点本事,感情是我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