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护着自家人的姿态太扎眼,卫修不爽地哼了一声,不屑搭理她。
梅衫衫在余致瑶耳旁轻声解释来龙去脉。
这时,周伯上前提醒卫修,“您接下来还有安排……”
人家姑嫂亲亲热热咬耳朵,你不要直勾勾地盯着,好像很羡慕的样子好吗!有点丢脸啊!
卫修看向梅衫衫,心知今天不会再有独处的机会了。他接下来的确有事,只得顺势告辞。
眼看卫修一行人渐行渐远,梅衫衫状似无意地对余致瑶忧心道:“也不知道金小姐拍到了什么,会那样误会?”
余致瑶脸色大变,差点忘了!万一姓卫的拿去做什么文章……她拔腿追了上去。
梅衫衫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向门口走去。
“站……咳咳,站住!”金娜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发丝湿透,精心描画的妆容糊得一团狼藉。她瞪着梅衫衫,突然恶狠狠道,“你少得意!我知道致远就要跟你离婚了!”
原来如此。
梅衫衫摇了摇头,“金小姐啊,抽水马桶都抽不尽你脑子里的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伐开心,要抱抱!
33:抱
修修:抱上了!要亲亲!
33:滚
☆、viii
-chapter 8-
余致瑶回来的时候,正看见金娜气势咄咄地将梅衫衫逼得步步后退。她冲上前把金娜推了个趔趄,“干什么你?当着我的面也敢欺负我嫂子?”
金娜气得眼前发黑。这女人一脸嫌弃地退后,还让她别把马桶水溅到她身上了!
“瑶瑶,你不要被她蒙蔽了,她和致远……”
余致瑶不耐烦地打断:“瑶瑶也是你叫的?多大脸!”拉起梅衫衫就走。
她正费心想撮合哥嫂呢,哪能容这过气野鸡搅局!更别提看见她,就想到赵树元和王丽莎,简直倒胃口。
梅衫衫顺从地被拉走。
金娜到底不敢得罪余致瑶,在原地踟蹰,冷不防见梅衫衫回头,手指在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又反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是威胁她,敢出去宣扬就死定了?!
余致瑶完全没注意到这番小动作,拉着梅衫衫上了车,又把一个密封袋丢给她。
密封袋里是一只浸透水的手机——或者说,是手机残骸。
“卫修当场摔碎的,”余致瑶边开车边道,“还跟以前一样霸道,不过算他上道。”
彻底销毁,避免落入任何人的手中,的确干脆利落。
梅衫衫的目的达到,把密封袋放进了包里,顺口问,“瑶瑶跟他认识?”
“我跟他一个中学,同级不同班。我们学校各种二代三代遍地走,不过最嚣张跋扈的就是卫修。整个学校里,大家公认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不然会死的很惨。”
余致瑶向右变道,驶上横跨a城南北的大桥。对岸青山葱葱,桥下江水茫茫,西下的斜阳把宽阔的江面染成一片通红。
“哦对,还真的有人死得很惨……一尸两命,可惜了,我记得还是个资优生呢,家里挺穷的。”
私立学校条件豪奢,高昂的学费远超过普通家庭的负担,但每年会有少部分名额,录取学业优异的学生,减免学费并提供一部分生活补贴,是谓“资优生”。
怪不得一言不合就把人按马桶,隐约可见曾经的校园一霸风范。
“真的是他……?”梅衫衫发现自己很难把那个骄矜漂亮的大男孩跟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联系起来。
“卫家人都默认了,他爸还给了那个学姐家人一大笔钱,应该错不了吧。”余致瑶耸了耸肩,“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不澄清?”
梅衫衫莫名想起刚才被卫修扶住时,那堵坚实温暖的胸膛。
她很少跟异性接近,就连跟余致远,也最多是出席活动时挽一挽手臂——她一直以为自己讨厌身体接触,可奇异地,她对那个近乎拥抱的触碰却生不出什么反感。
也许是青柠味的气息太清爽怡人,或者是他的心跳太沉稳有力,令人安心?
她禁不住对真相产生了一丝好奇。
她先前就觉得这事透着股不对劲。寻常人家的孩子做了坏事,家人也不免要护短,设法转圜;卫家倒好,生怕坏事不能传千里似的。
给钱还给得这么公开,就更怪异了——这钱一给,谁不觉得这是卫家理亏?
要说卫家人道德正直,为了一个出身贫寒、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大义灭亲,那就太可笑了。要知道,卫永德卫永言兄弟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初跟那些叔伯们争权夺利,斗得死去活来,可谓是不择手段,其中有些不光彩不道德的手段,小说都不敢那么写。
……这卫三儿,可别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吧?
车在楼前停下,打断了梅衫衫的思索。
她下了车,绕过车头,弯腰透过车窗看着余致瑶,“瑶瑶今天挡在我身前,我很感动。谢谢你。”
她笑容清甜,如此刻拂面的微风般,带着暖意。余致瑶发现自己不争气地脸红了。
“没……没什么啦,”她嘟哝,“咱们是一家人嘛,什么谢不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