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卫小三也太胡闹了!多危险呐!”
看样子,她浑然忘了自己的邀约。
蔡太太惯来爱面子,梅衫衫无意提醒她的失误,徒惹不快,只笑道,“我就知道你这里有好吃的。”
蔡太太大笑:“短不了你的!”又一拍脑门,“噢对,我上回还说,想让你给我们家新建的酒店参详一下装饰用的艺术品来着!”
原来下午茶是想说这个。
蔡家在全球范围经营着上百间奢侈酒店,最近计划在a城郊区兴建一座度假中心,配套的酒店由名建筑师设计,风格十分大胆现代。
“那当然没问题,还得谢谢你想到我。”梅衫衫接过香槟,与她碰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蔡太太爱交际,向来是阔太太圈子里的风云人物。她挽着梅衫衫,一个张扬热情,一个清灵纤柔,引得在场不少男士纷纷侧目。
梅衫衫随她同几位相熟的太太们寒暄,须臾,蔡太太被佣人叫走,说是公关部来的紧急电话。
她一走,一个吊梢眼的阔太立刻拉下了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轻嗤,“狐狸精。”
梅衫衫认得这位是陈太太。
她的丈夫曾以买画为名,几次三番想私下约梅衫衫,被她推脱拒绝后,甚至想使下三滥的手段强来。
而陈先生的情妇不知怎么得知了他的计划,那情妇也是很有心机——她匿名发了个短信,通知陈太太去捉奸。
可想而知,届时陈太太怒急攻心,一定会活撕了她;而陈先生失了颜面,会恼恨陈太太。情妇坐山观虎斗,或成最大赢家。
后来陈太太的确捉到了奸,并把奸夫淫/妇都挠成了大花脸,场面十分惨烈——不过梅衫衫并没有亲眼得见。
她先一步察觉到不对,将计就计,找人把陈先生和那个情妇送做了一堆,让陈太太捉了个正着。
险险化解了一劫。
不过陈太太仍是对她有怀疑,看她各种不顺眼,只是碍于余家,不敢太明着找她麻烦。
梅衫衫冲陈太太举杯一笑,笑容清甜,如满树梨花在暖阳下绽放,清丽动人。
陈太太大怒,这分明是挑衅!却又不好发作,只能生生忍着,忍得几乎要吐血。
对付讨厌你的人最好的方法是保持微笑,美得光芒四射,轻轻松松把他们气到内伤。
梅衫衫和几个熟人聊了几句,便穿过草坪,想去找蔡太太告辞。
冷不防一个小男孩从斜刺里冲了过来,她慌忙闪避,却又被追着小男孩打闹的另一个孩子绊了一下。
两个熊孩子迅速跑远了。梅衫衫尝试着稳住身形,却还是失去平衡,跌坐在地。
“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一只男性的大手伸了过来,梅衫衫扶住,借力站了起来,那只手随即绅士地收回。
草坪柔软,倒是摔得不疼,只是扭身一看,她的裙子后面被泥土和草汁染得黄黄绿绿。
尴尬。
扶她起身的男士看出她的尴尬,解围地玩笑道,“这么一来,我倒是不好计较了。”
梅衫衫这才意识到,自己跌倒时,手中的香槟杯脱手而出,香槟尽数撒在了这位男士的衬衫上。
……更尴尬了。
这时,蔡太太一手揪着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皮猴儿!快给郑叔叔和梅阿姨道歉!”
她解释,“这是我表姐的孩子,在我这儿过暑假,正是皮的时候……”
梅衫衫表示不碍事,蔡太太又训了孩子两句,才放他们离开。
“哎呀,你的裙子!”她拉过梅衫衫,“跟我去换一件吧。这样出门可不像话,人家别以为余太太在我家怎么被欺负了呢!”
梅衫衫失笑:“有蔡姐罩着,谁敢欺负我?”
转头致谢:“刚才谢谢郑先生。实在抱歉,你的衣服……”
“举手之劳,为美丽的女士效力是我的荣幸。区区一件衣服,就更不值一提了。”
说着,还抬起手,示意这确是名副其实的“举手之劳”。
蔡太太笑斥他,“少油腔滑调,这可是名花有主的!”
对方配合地摆出惋惜脸。
这人长相英朗,属于很有男人味的那一挂。鹰钩鼻容易显得阴鸷,却被他的圆滑风趣冲淡了不少。
梅衫衫按理应该对他的印象不坏,更别提她还刚泼了人家一身香槟。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什么与他表现出来的开朗不相符合的东西。
随即她摇了摇头,挥斥这个念头。
自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就要以己度人吗?不应该。
梅衫衫随蔡太太去换衣服的时候,卫修正赶往蔡宅。
他刚才接到消息,梅衫衫出现在蔡太太的bbq派对上,而郑承望也在,他立刻就坐不住了。
警方对星韵会所的调查挖出了更多不法行为,郑承望的舅舅还在拘留中,他那个戏子妈正忙着走动关系,想把人捞出来。郑承望也没少做小动作,想方设法给卫修使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