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大声宣布:“她答应我了!她抱了我,她跟余致远没关系!”
“……”现在的年轻人的世界,周伯是彻底看不懂了。
接下来,这孩子就抱着手机,笑得像个傻子。那个对话框的背景,还是之前那位金小姐偷拍下来的,梅小姐倚在他怀里的照片。
后来他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闷闷不乐,周伯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
不过,好在没过多久,梅小姐本人就来了。
楼下的欢笑嬉闹声,絮絮私语声,像洒满室内的阳光一样暖融明快,让人的心情也禁不住跟着明媚了起来。
周伯的心跟着坐了一趟过山车,好不容易才停在安全区域,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是,梅小姐答应跟您在一起了。她已经跟余致远离婚了。现在她是您的了。”
他斩钉截铁,再一次地。
卫修抚着唇,一脸回味。半晌,才敲了敲手机屏幕,上面是财经版关于余氏少董夫妇疑似秘密离婚的报道。
“余氏控股下面已经有几间上市公司,文旅集团正在进行资产重组,筹谋上市。婚变可能带来的财产分割与股权结构变动,引发投资者的猜测和担忧,股价波动……”
他不屑地嗤了一声,“上回,这牛在帝都喝水喝得欢畅,我帮他上了上头条,本来是想让衫衫看清楚,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后来那位徐小姐自己找事,我又帮了她一把。现在想想,这事办得还真不怎么妥当——从这两回市场的反应不佳,余致远自然更要拖着衫衫,不肯公布离婚的消息。”
“不过,先前只是捕风捉影,这回的新闻,可是说得有鼻子有眼。周伯你说,余致远会怎么应对?”
……
余致远从来没有这么恼火过。
之前两回绯闻,仅只是猜测,也就是因着徐诗音的前女友身份,才能引起那么高的热度。
换作是那些玩个新鲜的女伴,估计没人会稀罕理会。哪个男人不风流?可为了那些玩物而影响婚姻,也就只有卫永言做得出来了。
即便是卫永言,圈子里哪个私下不觉得他脑子被门夹了,为个戏子得罪周家,连儿子都不要了?
他轻易把舆论压了下去,前两天他们“夫妻”联袂出席了蔡老爷子的寿宴,哪怕当时以为的有孕后来检查过是一场虚喜,可余家夫妻和睦、婆媳相得的场面,被许多人看在眼里,无疑给多少受了绯闻影响的大股东和投资人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这回不一样——报道名为“疑似离婚”,可内容言之凿凿,分析过去五年间,他的花心风流,余太太的隐忍委屈,余母作为婆婆对儿媳的不满……会离婚实在算不得是太过出乎意料。
这般也还只是猜测,可文中援引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线人,称曾经见过离婚协议文件,涉及大宗财产分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大宗财产分割”,以余氏的规模,离婚分割的财产是有多大,能算得上“大宗”?会不会影响股权结构?若是产生纠纷,先前董事会通过的资产重组方案,会不会沦为无效?会不会减持,致股价承压?还有……
值得担忧的猜测太多了,有的甚至到了离谱的程度。
这事一出来,余致远就接到了好几个大股东的电话。好容易安抚过他们,他立刻气势汹汹地杀向紫玉苑。
他的第一反应,是梅衫衫抽冷子,给了他一下子。
这女人,失心疯了吗?!
到了紫玉苑,余致远意识到自己连私用电梯的钥匙卡都没有,怒火又更上一层。
五年时间,他何曾亏待过她?生孩子的提议,她没有同意,他也没有逼迫她啊!
就算养条狗,养了五年,也起码会冲他摇摇尾巴,这女人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会这样毫无防备地咬他一口?
怪不得心脏天生缺损了一块。残次品,残缺货!
极度的愤怒之下,余致远连门铃也不按,直接挥拳怦怦砸门,“开门!!”
很快,监控器的扬声筒中传来滋滋声,紧接着,梅衫衫的声音响起,“余致远?”
“——开门!”
门锁咔哒打开,不待里面的人拉开门,他伸手,大力一推。
梅衫衫正要开门,陡然被门这么一撞,惊呼一声,倒退了两步,仍是没能站稳,跌坐在地。
“嘶!”手腕磕到地面,她痛得泪花都出来了。
“哥你搞什么?!”
余致远这才注意到,妹妹余致瑶居然也在。
她跑过去,扶起梅衫衫,又瞪向余致远,“怪不得嫂子看到报道,就打电话叫我过来。有话好好说,动手做什么?打女人,你丢不丢脸?”
“嫂子?”余致远冷笑,“她算你哪门子的嫂子?”
梅衫衫揉着手腕,眼眶微红,眸中隐隐泛着水气,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余致远更是恼怒,“还装?你装够了没?表面上什么事都没有,背后你就这样捅我刀子?!”
他掏出手机,往桌子上一丢,“你是不是活腻味了?你那个破画廊,汤家的公司,你真的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余致瑶被弄糊涂了。
离婚的新闻来的太突然,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什么真实感,而眼下哥哥的反应,更是奇怪。
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哥?……嫂子?”
梅衫衫冲她安抚地笑笑。
“我看到报道就知道,你肯定会怀疑我,所以我才赶紧把瑶瑶叫过来,免得你气得失去理智。”梅衫衫摇摇头,“我可经不起你的一拳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