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不是还有一个满月不久的孩子吗?我那天见夏老先生抱着那孩子出门晒太阳,长得可爱极了……”
“对对,那孩子我也见过,是挺招人稀罕的!”
“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躲过今天这场劫难,唉,太可怜了!”
“好造孽哦,好好一家人,就这么没了!”
容瑾西越往里面走,身上就越是发冷。
可是他始终不愿意承认他的桑榆,他的曜儿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除非他亲眼看到他们的尸体,不然的话,他绝不相信。
他绕过看护现场的几名警员,直接从后墙翻了进去。
院子里面花木葱笼,夏日和风的轻拂下,花香馥郁,令人陶醉。
然而绕过院子一进入主楼,随处可见的血迹却让人胆战心惊。
地上有勘测警员用白粉笔画出被枪杀之人躺过的痕迹,有人趴着,有人侧着,有人仰着,血迹一滩一滩,怵目惊心。
他慢慢走过,认真观察那些白粉笔人形图。
这个太胖,不是他的桑榆。
这个太高,不是他的桑榆。
这个太矮,也不是他的桑榆。
一路从客厅来到书房。
书房里面的粉笔人形图显示夏挚老先生当时正在书房里面把玩那方色彩斑斓流光溢彩的云丝砚,结果被人一枪毙命。
他倒在地上,手中的云丝砚也摔得粉碎。
容瑾西想起了他让夏桑榆带给夏挚老先生的《兰亭序》!
他四下看了看,并未发现那只装有《兰亭序》的南香木精致长盒。
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
夏挚老先生酷爱书法,如果桑榆将《兰亭序》带到了他的面前,他临死前把玩的就不应该是这方云丝砚,而是那副王羲之的《兰亭序》!
如此说来,灭门血案发生的时候,桑榆极有可能并不在现场!
这个想法让他如坠冰窟的身体稍稍回暖了些。
他又在书房各处看了看,确定《兰亭序》并不在这里。
正准备从房间里面退出去,突然看见书架后面有一双男人的黑头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