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笑道:“这是我萍儿妹妹。”
“什么,这也是你妹妹!”鲁平双眼放光,坐在那里心猿意马地不停搓手,看得宁渊直冷笑,他望了正站在大鼓上不停旋转的宁萍儿一眼,心道,原本还在苦恼要怎么让鲁平对这位“天生丽质”的萍儿妹妹动上心思,不想竟全然不费功夫,不知是宁萍儿太有能耐,还是鲁平太下流。
就在这时,宁渊耳朵动了动,似在噼里啪啦的鼓声中捕捉到了一丝极为不协调的声音,他还未有所反应,却见正旋转到高-潮的宁萍儿,那身金光灿灿的裙子突然像落叶一样从她身上一层层被甩飞了出去,不过片刻的功夫,除了一件肚兜,宁萍儿身上再无他物,像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傻愣愣地站在大鼓上接受着众人的观瞻。
“呀!”伴随着宁萍儿一声惨烈的尖叫,周围一片哗然。
036 情窦初开
眼下的场景,只怕是春宴办过这么多次以来,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至于大殿两侧宾客的反应,男宾这边几乎都直勾勾地瞪大了一双眼睛,女眷那边则齐刷刷地长大了一张嘴。
宁萍儿的尖叫声一直在持续着,还带上了哭腔,她虽然狠辣,可作为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碰上这样的事哪有不慌张的道理,白花花的大腿和胳膊都露在外边被人看遍了,周围又没有能给她遮羞的东西,她双手抱胸想从大鼓上跳下来,可大鼓那么高,她又不敢直接往下跳,只能在边缘处不断畏缩地挪着身子。
至于本来应该帮助她下来的宫人,早已被这一幕看傻了,呆在旁边动也不动。
宁渊也有些震惊,才领悟到他方才听见的应当是丝线崩断的声音,再瞧身边的鲁平,鲁平满脸猪哥相,早就看呆了。宁萍儿的身子已有了少女的风韵,腿长腰窄,酥胸半挺,大红色的肚兜像春药一般,点燃了鲁平本就按捺已久的欲-火,宁渊朝他双腿之间瞥了一眼,发现他衣裳下摆已经被某样东西高高撑起,前端颜色略深,居然已经湿了。
“这……这成何体统!”严氏终于反映了过来,脸色苍白地冲大鼓边的几名宫人喝道:“你们还不快把她弄下来!”
那几名宫人忙不迭地伸手去拉宁萍儿,却不想宁萍儿已经给吓坏了,只捂着胸口不断摇头,根本不敢让别人捧自己,眼泪鼻涕更流得满脸都是。
正当她洋相出尽,乱成一团的时候,大殿的门却忽然打开了,一件宽大的白斗篷从外边飞了进来,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朝宁萍儿而去,迅速裹上她的身体,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接着,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青年使得一手好轻功,脚步一点便跳上了大鼓,隔着斗篷搂住宁萍儿腰,再纵身一跃,揽着她轻飘飘落在地上。
动作一气呵成,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宁萍儿已经停了哭,她呆呆地看着青年的侧脸,就连青年将她放下了也未曾察觉。
宁渊端起酒杯小抿一口,他还在奇怪这种场面司空旭去了哪里,想不到这人一出现就来了通英雄救美,还救得这般诗情画意,活像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严氏匆匆起身,疾步从席间走了出来,想也没想便俯身跪下,“臣妇教女不严,竟出了这种荒唐事,有辱圣目,请皇上皇后恕罪。”
在这样的场面出这样的丑,往厉害点说,已经能够冠上大不敬之罪了,严氏是正儿八经官家出来的闺秀,自然明白现在最先要做的是什么,宁萍儿是她带出来的女儿,她如果犯错,无论什么原因,自己这个嫡母难辞其咎,宁萍儿的名节还在其次,不过是个庶女,丢了便丢了,可若是皇帝因此而迁怒于她,于她而言等于是灭顶之灾。
一时她悔恨无比,早知道宁萍儿这么会惹事,就不该答应柳氏带她出来。
好在皇帝见过许多大场面,倒没像下边的人一样被宁萍儿这通惊世骇俗的“脱衣舞”给吓住,不过略微有些惊讶罢了,加上他今日心情不错,见严氏求情,便笑了两声,道:“不妨事,朕料想应当是那身衣裳做得不牢靠,这丫头也没有冲撞到朕,还是快些把人带下去将衣裳穿上吧。”
严氏松了一口大气,知道皇帝应没有生气,才千恩万谢地站起来,对一边的徐嬷嬷使了一把眼色。
他们此次入行宫,因客人太多,行宫内伺候的宫人有限,所以被允许带贴身的下人一同进来随侍。徐嬷嬷心领神会,走出来想将宁萍儿带下去,怎料宁萍儿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徐嬷嬷一般,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只盯着身边的司空旭猛瞧,脸颊还微微泛红,似乎已经将刚才的窘境抛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徐嬷嬷却不会对她客气,见宁萍儿那副呆愣的模样,只当她是被吓傻了,伸手便拽,宁萍儿一个踉跄,险些又让身上的斗篷滑落下去,她这才回过神来,见严氏面色不善,忙垂下脑袋,跟在徐嬷嬷身后出了大殿换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