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一处江州境内最为与众不同的妓馆。
除了其不在烟花柳巷之地,而是隐于一处青石碧瓦的院落之外,与寻常莺莺燕燕的青楼不同都是,摘星楼只做男倌生意,里边迎来送往出卖皮相的,也尽是男子。
如今这世道,好男风的达官贵人不少,可这分桃断袖之事到底不怎么拿得上台面,这些人玩乐起来也未免瞻前顾后,但是摘星楼却很好的解决了这样的后顾之忧,它有着森严的规矩制度,从不随便接纳新客人,只有老客人介绍才予以接待,同时客人会换上特制的衣服与面巾,以保证自己能完全遮掩住身份,而且服侍的男倌们口风也很紧,是以有着这样好的私密性,让摘星楼成了许多嗜好男风之人的好去处。
尤其是近来,摘星楼冒出了一个名叫苏澈的男倌,外边将他的娇柔媚态与床笫功夫传得神乎其神,甚至声名远扬到了华京,连一些华京贵人都愿意千里迢迢前来江州只为一睹其俊容,可惜这些人大老远赶来却都吃了闭门羹,因为他们皆被告知苏澈已经被人包下了,不接外客,至于包下苏澈的人是谁,由于摘星楼对客人隐私的周密保护,至今无人得知。
摘星楼外边高墙碧瓦,内里却小桥流水,无数园林美景将一处处寻欢作乐的小阁楼分隔开,空气里除了酒香,还有客人与男倌门的调笑声,交织出一副酒池肉林的场景,而在摘星楼最深处,却要清雅安静许多,一个纯属观赏用的水车滴溜溜转折,旁边一处青竹雅舍内,只着中衣的司空旭手里端着酒杯,正看着庭院里一名舞剑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容貌极是清秀灵透,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得可以将肌肤一览无余的纱衣,就连身下私密处也清晰可见,随着他的舞动,白皙如玉的躯体摆出各种各样撩人的姿势,看得司空旭心火微起,抛掉酒杯,一个轻身就跃入院中,将少年抱了个满怀,同时将手伸进纱衣里,手掌覆在少年挺翘柔嫩的臀部上,笑道:“我的澈儿舞起剑来都这般勾人,实在让人难以把持。”
苏澈感受到司空旭身下正抵着自己的火热硬物,也脸色绯红地在司空旭勃颈处吹了一口热气,“殿下亲手教我的剑法,我当然只练给殿下一个人看,殿下觉得澈儿练得还好吗?”
“我瞧你是要将本殿榨干了才甘心。”司空旭望着苏澈水灵的眼,就想直接将他那身纱衣扒了就地正法,不过他向来理智高于一切,还是忍了下来,只搂着苏澈回了屋内,坐下后,轻叹了一口气。
苏澈本就奇怪,向来司空旭想见他,都是派人来带他前去相见,想今日这样亲自前来还是头一遭,现下又听见司空旭叹气,好奇心便变得更重,不由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无事,不用你挂心。”司空旭仰首喝了一杯酒。
“殿下,你当澈儿看不出来吗。”苏澈心疼地将司空旭手上酒杯夺下,“你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澈儿了,现在好不容易见上一回,你却一直闷闷不乐的,肯定是遇上了烦心事,你若是真心将澈儿当做身边人,就告诉澈儿吧,也许澈儿能够帮你分忧呢。”
司空旭低头望着苏澈,“你当真想听?”
苏澈立刻点头。
“那好吧。”司空旭道:“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主要是我近来不知是哪里得罪的大皇兄,他总是与我过不去,我有心想去问个清楚,可他却连见也不打算见我,我便觉得有些心烦。”
“大殿下?”苏澈眨眨眼,“大殿下不是应该回京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他跟父皇说喜欢江州的春景,所以想在这里多留几天。”司空旭有些懊恼地又饮了一杯酒。
“所以殿下是在为了大殿下的事心烦吗。”苏澈善解人意地在司空旭胸口轻抚着,“常言道兄友弟恭,都是亲兄弟,就算大殿下因为一些事情误会了殿下,想来也不会真生气的。”
“便是如此,那大皇兄也该明白告诉我,总比我一个人在这里自怨自艾的好。”司空旭摇了摇头,似不经意般说了一句,“要是有人能在大皇兄身边,替我说说话该有多好,可惜大皇兄身边都是亲信,我便是找来一个说客,恐怕也没有办法亲近他。”
“说客?”苏澈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之前大皇子曾派人来过摘星楼,询问苏澈出阁的事,只是苏澈已被司空旭包下,自然是拒绝了,现如今想到这一茬,又看着司空旭苦恼无比的脸,苏澈抿了抿嘴角,缓缓道:“兴许,澈儿能代替殿下去劝劝大殿下呢。”
司空旭立刻好奇地落下眼睛,“你?”
“其实,大殿下曾经想让我前去陪侍,不过我既然已委身给殿下,自然是拒绝了。”苏澈道:“不过如果是为了帮殿下的话,澈儿愿意去一趟。”
“这……这我怎么舍得。”司空旭露出一副不忍的面孔,将苏澈搂进怀里。
“没事的,只要能帮到殿下的忙,澈儿便满足了。”苏澈柔媚地一笑,“如果见到了大殿下,我一定会帮殿下您多说话,都是亲兄弟,无论什么误会都一定能解开的。”
司空旭温柔地抚摸着苏澈的头发,“澈儿,你便是老天给我的礼物,有澈儿在身旁,那我还要什么王妃,往后在我的王府里,澈儿你就是我的王妃。”
苏澈脸上飞起两朵红霞,羞涩道:“澈儿也只愿能一直陪着殿下就好,殿下你喜欢澈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