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庶子归来 温暮生 2276 字 5天前

他放下酒杯,二话不说,让闫非在这守着,自己戴上斗笠二话不说便下去了,此时宁渊背后又站了几个人,呼延元宸压着脑袋排在后边,看身边一些表情跃跃欲试的都是身着华服的贵公子,甚至还有不少穿着绫罗绸缎的龟爷男倌之流,一些男倌见他身形英武,主动凑上来想套近乎,他略带慌乱地用内功将那些人隔开后,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宁渊到这来排队究竟是想买什么?

又过了几刻钟,终于,珍宝阁紧闭的大门打开了,走出一个穿着麻布衣的小二,手里还拿着一个大铜锣,咣咣敲了两下后,小二扬声道:“大家伙注意啦,春温先生新书马上开卖,余量有限,先到先得,十两银子一本,先付账后拿书,大家伙……”那小二话还没说完,可是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双眼发红的人群已经将他挤开,心急火燎地就往店堂里冲,宁渊和周石两人都有功夫在身,游鱼一般很顺利地便挤进去了,至于呼延元宸,完全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被人推进去的,稀里糊涂地掏钱,拿东西,再顺着人群挤出来,等他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哪里还有宁渊的影子,只怕早就拿好东西走人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到这时,才想起来看看自己到底花十两银子买了个什么东西,可目光刚顿在那本书的封面上,他眸子便立刻大了一圈,迅速将那本书揣进了怀里,还警惕地朝四周瞧了瞧,脸色微微发红。

只因那本书的封面上,是两个赤条条毫无遮拦滚在一起的年轻男子,画师画工极为出众,竟然连那处最见不得人的地方都描绘得淋漓尽致,旁边龙飞凤舞八个大字,更是让人不敢直视——龙阳十八式!

呼延元宸脑子里仿佛炸开了锅,他满心满脑都只有一个念头,宁渊偷偷摸摸地来买这玩意做什么?

闫非发觉自家少主的不对劲,是在晚饭之后。

呼延元宸从前便常来江州,因此在江州城里置有一处小巧的别院,只是他平日里大多在外边活动,只有夜晚歇息的时候会回来睡一觉,但是今天例外,下午阳光正好,他就带着闫非回了院子,之后一头扎进房里就不出来了,连晚饭都只让闫非送了几个馒头进去。

闫非好奇地站在房门外,想听听房间里的动静,可呼延元宸将窗户门关得紧实,压根传不出一点声音,他终于按捺不住,轻声敲了敲门,试探着问:“少主,现下到你练剑的时辰了,你要不要……”

吱呀一声,他话还没说完,呼延元宸就猛地拉开了门,活活吓了他一大跳。

因为呼延元宸现下的模样的确同平日里不一样,他衣襟大敞,呼吸粗重,额头上挂着一层细汗,脸颊也透着不正常的红,眼睛里甚至浮着一层淡淡的血丝,闫非讶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才磕磕巴巴道:“少主,你,你怎么了?”

呼延元宸却不理他,只埋着头,大步走到院子里,马步一扎就开始打起拳来。

他打得虎虎生风,极为用力,拳掌破开空气的声音停在闫非耳朵里都有些刺耳,闫非小心翼翼地挪到角落,看着院子正中那个动作越来越快的身影,实在是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呼延元宸从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这状况,年亲男子总会有些精气上浮的时候,可呼延元宸速来洁身自好,从不与妓生之类来往,更没有什么丫鬟侍妾,所以有精力控制不住需要发泄了,他就会一个人打拳,可从来没有一次会像现下这般厉害,闫非看着呼延元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失控中的野豹,似乎自己只要发出一点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对方就会立刻扑过来将他撕成碎片。

闫非欲哭无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闫非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呼延元宸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那本十两银子买来的龙阳十八式,他从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一本风月荡书,可里边描绘的却尽是闻所未闻的男子欢好的内容,若仅是一些下流故事便罢了,偏偏翻个两三页,便能出现一幅绘声绘色的精细图样,里边的人表情姿势简直极尽挑逗之能事,更有甚者,呼延元宸在看着那些图的时候,忽然觉得图中男子的眉眼同宁渊有几分相像,而当他想到这些,再看向那些文字,体内便有一股压不住的燥热直往外冲,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早已坚硬如铁,恨不得要立刻发泄出来才好。

现下打了一阵拳,他体内的邪火总算降下去了一些,可更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又来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宁渊会去买这种书来看?莫非宁渊他……竟然是如这书里描绘般的那种人?

想到这里,呼延元宸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几滴冷汗顺着他脊背浸了出来,他立身沉思了一会,回屋里匆忙套上外袍,然后头也不回地跃上房顶,竟然趁着夜色,直朝宁府而去,就算唐突他也顾不得了,他要立刻去找宁渊问个清楚!

宁府。

宁渊踩着月光跨出瑞宁院的院门,徐妈妈阴阳怪气地止住脚步,轻声道:“大少爷看来很喜欢三少爷,竟然将三少爷留下来陪着用膳,有时候大夫人想陪大少爷吃顿饭,大少爷都不肯呢!”

“是吗。”宁渊笑着点头,“大哥注重礼仪,想来应当是觉得同母亲吃饭时颇为拘谨,没有同自己兄弟在一起时放得开罢了,徐妈妈不必在意。”

“奴婢不过是开个玩笑,三少爷怎么倒同奴婢认真起来了。”徐妈妈陪着笑屈了屈膝盖,“现下时辰不早了,我便不多送三少爷,少爷好走。”

见宁渊的背影走远了,徐妈妈轻哼一声,立刻快步回到严氏卧房,严氏坐在梳妆台边,面前放了一碗燕窝,不过已经全凉了,她却一口都未动。

“可问出什么了?”见徐妈妈进来,严氏立刻问道。

“夫人你知道的,三少爷为人机谨,又惯会巧言令色,奴婢无能。”徐妈妈低声请了一句罪,看了看严氏的脸色,又道:“不知大少爷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