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庶子归来 温暮生 4010 字 5天前

对于宁渊的选择,玉竹先生与陈老不可置否,当然未免宁渊吓着别人,他们很自然安排他在山谷中住下了,毕竟这里与世隔绝,对宁渊来说也是个悄然产子的最好选择。

只是,宁渊想安稳等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的想法却不那么顺利。

从怀孕的第二个月开始,宁渊的身体便显现出极大的不适来,原本安安分分呆在经脉里的内里纵使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到处乱窜,期初宁渊还能强行将躁动的内里镇压下去,但是随着胎儿的成长,他不光再也压制不住狂躁的内里,甚至还会被这些内里反制,一度失去行动能力。

对于这等奇怪的现象,宁渊只能求助于见多识广的玉竹先生,玉竹先生仔细探查了一番宁渊的身体状况后,便下了断言,这是他之前修习的内功在作祟。

同之前玉竹先生所讲的一样,宁渊因为体内含有阴阳双脉,修习的也是可以阴阳双脉同修的内功,但这类内功讲究一个平衡,若是平日里倒还无事,可因为宁渊此次怀孕,阴脉大胜之下问问压过了阳脉,导致体内真气失衡,才会出现种种异状。

这次宁渊忽然出现生命垂危的状况,便是体内内里出现了爆发性的失衡,导致气血逆流,让整个人都昏迷不醒,如果放任不管,紊乱的真气最终侵入心脉,绝对会让宁渊心脉断裂而暴毙,玉竹先生大惊之下,只能立刻安排周石回华京,让他想办法取来太医院内调配的护心丹药固血培元丹,再找一株红参,周石动作十分麻利,在司空玄这位皇子的帮助下,没费什么功夫便取来了那两样东西,于是玉竹先生立刻用丹药护住宁渊的心脉,用红参来提住他的气血,再以银针刺穴的方法,将宁渊体内紊乱的真气通过手脚的穴道逼出一部分到体外,才堪堪就回他一条命。

“才三个月就如此危险,以后还怎么得了。”宁渊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当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甚至冒出了一个想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呼延元宸,不过这想法只冒出了一点苗头,便被他狠狠掐灭了。

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别让对方知道为好,因为宁渊实在是没把握当呼延元宸知道这种事后,会不会将自己视作异类。

当然,宁渊心底是不相信呼延元宸会因此而异看自己,但他不敢冒这个风险,不然只要一个万一,他便等于是走上了同上一世一样的道路。

哪怕自己是在掩耳盗铃也好,此事,只能瞒着他。

宁渊轻叹一口气,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逐渐捏紧了,双眼中闪过一阵决意的光芒,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离开房间,到了玉竹先生房中。

玉竹先生听见他的要求后,沉默了半晌,才道:“此方法也不是不行,若能成功,自然可化解你往后的隐患,但是你当真要想清楚,内功修习不易,一旦被废,想要再练回来,只会比从前更加困难重重,何况你虽能成孕,却因为是男子之体,日后分娩时也会比寻常女子痛苦万分,也困难万分,从前我曾替你测算过你命中该有一大劫,搞不好就在于此,你确定要继续留着这孩子?”

“我既然已经做下决定,便不会再改变了。”宁渊表情沉静,却说出了一句让玉竹先生摸不到头脑的话,“这也是我欠这个孩子的,上一次,他因我而死,这一次,至少我要尽我所能让它到这世间来看一看。”

宁渊眼里透出一股坚毅的光芒,“还请先生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5章 烽火突起

“既然你意已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只能尽力帮你一次,你先做些准备,三日后,我用银针来为你散功。”玉竹先生望见宁渊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

眼见对方答应了,宁渊心怀感激地行了一礼,才退出屋子,同时将周石招到了身边。

在宁渊与玉竹先生二人的有意隐瞒下,周石也只是以为宁渊得了一种需要休养的病症,而不了解真实状况,宁渊向周石交代了几番事情后,便让他离开山谷回了城,去守在自己的家人身边,除了通过雪里红与自己联系之外,便不要再贸然过来了,自己要在这山谷里静养一年。

周石虽然疑惑,可他对宁渊忠心耿耿,也没有多问什么,很快按照宁渊的嘱咐离开了,而他前脚刚走,山谷入口便被陈老和玉竹先生用更多植被遮掩了起来。

三天后,宁渊沐浴焚香,一身轻便地走进了玉竹先生房中,足足呆了两个多时辰才出来,同进去时相比,他出来后不光浑身大汗,脸色也白得吓人,仿佛整个人都虚弱到了极点,回房里躺了一天一夜,才稍稍恢复过来。

周石得了宁渊的嘱咐,没有再到山谷来,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依照宁渊之前的吩咐,带着一些药材来到谷口,再由陈老拿进谷去。

他当然也会借机询问一番宁渊的状况,从陈老口中得知宁渊无恙后,才会立刻打道回城,向一直关心宁渊的唐氏等人报平安。

春去秋来,一年时光缓缓而过。

这一日,一辆朴素异常的马车驶入了华京城的城门,慢悠悠的一路向城西行去。

这样的马车,在华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非常常见,原本应当不会引起别人的多注意,可是从入城之后开始,几乎没行一段,马车都会遇到一小队巡逻的禁卫军盘查,前后已经遇上了四五拨。

且那些禁卫军根本没有敷衍了事的念头,实打实是将整辆马车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确定没有任何惹人怀疑的地方后,才会放行。

不光禁卫军如此,华京大街上原本繁华的人潮也少了许多,家家门窗紧闭,许多店铺也都关门大吉,街边更是难得看到路边的摊点,即便是路上的行人,也都是埋头赶路,匆匆而过,根本没有半点平日里的闲情逸致。

赶车的人是个壮实的小伙,脸上看起来对京城中这样诡异的一幕并不奇怪,好像很了解其中原因一般,手里的马鞭又扬快了几分,趋势这马车以更快的速度朝前走,不多时,就在城西一处不大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周石!”赶车的小伙刚跳下车,白氏姐妹便听到了动静,从院子里迎了出来,关切道:“可是少爷回来了?”

还不待周石回答,马车前的布帘,便悄然一动,穿着身斗篷的宁渊走了出来。

“少爷!”两女一喜,宁渊这一去便是一年,别说唐氏等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挂心非常,见人终于回来了,忙迎上去,只是才走两步,又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表情愕然地看向宁渊怀中。

原来宁渊露在斗篷外的手里抱着个襁褓,里面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呀,好可爱的孩子!”白梅好像压根不关心这小孩的来历一般,直接凑上去细细打量起来,白檀则向周石丢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发现周石还给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目光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忙上前替宁渊解下披风。

“少爷快进去吧,如今城里不太平,夫人和馨儿小姐已经在等着少爷了。”

宁渊点点头,看着怀里的婴孩,还是将其交给了白檀,吩咐道:“你去弄些牛乳来煮上,等着孩子睡醒,十有八九便该饿了。”

“这孩子是哪里来的?”白檀好奇之下,终于问了出来。

“往后你们自然会知晓,现下好好照顾着他便是。”宁渊显然不愿意多说,白檀也识趣地闭了嘴。

正厅里已经支上了一张圆桌,桌上摆了好几样精致的菜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宁馨儿坐在桌边,虽然努力装出一副端庄的模样,可一双眼睛还是巴巴地盯着桌上的那些菜,不停抿着唇,唐氏大概是看出来了她的馋,有些嗔怪,又有些无奈道:“忍着点,你哥哥回来了才能吃。”

便在这时,宁渊领着周石跨进了门。

唐氏瞧见一年未见的孩子总算回来了,激动之下急忙凑上前去,宁馨儿一时也忘了饿,同样凑上去宁渊的身体到底好了没有——毕竟宁渊一直是以休养身体为理由住在外面。

宁渊安了安两人的心,又望向桌上的饭菜,笑道:“现下时局动荡,华京城里人人自危,谁家有粮食不是藏着掖着,娘亲准备这桌子菜,想来辛苦不少。”

“也没什么。”唐氏宽慰道:“别人家的情形我不知晓,好在二夫人知晓我们这的近况,时常接济我们,舒惠妃和六皇子也总是差人送东西过来,一应吃食还是不缺的。”

宁渊点点头,“这番战事来得突然,我今日入城以来,瞧见整个华京内的情形,只怕皇上会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更头痛。”

“是啊,谁都不知道为何大夏会突然向我朝开战,当真是飞来横祸。”唐氏附和了一句,又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赵沫那孩子前两天送了一封信过来,说等你回来了就将信交到你手上,那信我已经放到了你房里,吃完饭你便去看看吧。”

宁渊点头,招呼唐氏二人坐下,开始分享回来之后的第一顿饭,席间宁渊还向唐氏问了问最近家里的动向,了解到家中一切如常,他便也安下了心。

饭后,宁渊回到房间,轻而易举就在书桌上找到了唐氏所说的那封信,信封口的印泥还完好如初,显然没有被人打开过。宁渊拆开信封,将信纸拿出来,刚读了几句,便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