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只会让他更厌恶自己。
他和那个女人的纠缠并没有停止在这里,而是不清不楚地到了决赛。他觉得自己是能拿到冠军的,牺牲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拿不到冠军?势在必得的他问廖文瑞:“你觉得谁能拿到冠军?”
廖文瑞说:“你把手拿过来。”
尤耒依言把手递给他,就看见廖文瑞托着他的手掌,用手指在他手心认真地写了一个字:你。
尤耒不敢信廖文瑞是真的这么想,但对上廖文瑞真挚的目光,尤耒忽然有在地上挖一个洞,把自己彻底埋起来的冲动。
结果是廖文瑞拿到了最后的冠军,他的能力确实强,在实力上输给廖文瑞,尤耒没什么话好说。
他们三人组成了一个组合,廖文瑞对他说:“天齐,我一定要带你走向成功。”
尤耒那颗在沙漠里尘封的心脏,仿佛见到了上天的垂怜,感受到了一些小雨滴。
“好啊。”他那一刻是真心地想过,彻底抛弃过去那个肮脏的自己,重新开始。
组合的队长一职被交给了廖文瑞,尤耒觉得廖文瑞不适合当队长,他总是把事情想得很天真,于是说:“我以为队长是由我们自己选票的。”
“对不起啊,天齐,”廖文瑞说,“是我自己申请说我想当队长……我也想锻炼一下自己。”
不该这么容易生气,要因为这么小的事就觉得愤怒,还怎么改变呢?
尤耒努力让自己找到合适的位置,不去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压抑着,不让那个黑暗的、丑陋的怪物出来。
他成名了,但是再一次成为了廖文瑞的附属品。廖文瑞从校园的王子,变成了全国的王子。他不仅有名气,还因为成绩优异,获得了交换留学的机会。
那是他们出道的第二年,廖文瑞离开时还很不舍地对他说:“真想带你一起去,一个人在那边会很孤单。”
尤耒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你。”
心里那个声音又提醒他:你看,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
闭嘴吧,快闭嘴吧。
尤耒去喝了一夜的酒,可是醉了之后,心里更加难受。他想,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我来这儿之前,到底想要什么?
压倒他的是喉咙里慢慢长出来的息肉,一开始他只是觉得不舒服,去看的时候医生只告诉他有点发炎,没有别的什么。
这次的发炎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总是觉得不舒服,甚至不能好好唱歌。廖文瑞安慰他,尽量给他用不上高音的部分。尤耒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廖文瑞在为了他好,但实际上他在想,你确定不是想抢风头吗?
身体上的不适,精神上的厮杀,一切都让他疲惫不堪。他开始迷上了喝醉的感觉,甚至恢复了和那个女人的肉体关系。
有天早上起来,他发现自己的嗓音如同枯哑的老人,第二天就是演唱会,他马上去医院检查。
这是声带息肉,医生告诉他,由于耽误得太久,现在已经压迫声带,发声变得很困难。
他瘫坐在地上,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必须要尽快手术,”医生说,“但是切除之后,你的声带肯定会受损,这个无法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