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说:“我在小区门口。”
他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他行事说话太没有逻辑不着分寸了,弄得我也有些不着分寸,我认认真真地盯着电梯上行的数字,脑子里有些不着调地跟自己说——如果电梯十九层,中间没有任何停顿,那么……
那么——
我问秋水:“你要睡我家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我已经给了他很多的时间很多的机会,我不是个圣人,年轻的身体没有人不喜欢。
秋水再次重复地问我:“意味着什么?”
这句话现在听在我的耳朵里,更加像是一个挑衅。
电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我的楼层,随后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十点多钟严格来说实在算不上多晚,我有的时候加班一点多钟回家还会有这栋楼里喝了酒的小年轻迈着欢快地步子进入电梯,十点多钟不过是个饭后出门散步看电影回来的时间。
我走进电梯,按下一楼,对着手机那头说:“行,在那等着我。”说完我挂了电话,电梯门缓慢地关上,把我楼道灯光关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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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不缓地在自己小区里走着,小区夜晚温和的空气下包裹着一种十分微弱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很难去分辨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
我缓步到小区门口后,见秋水背着个双肩背包站在小区门禁前,保安亭里还亮着灯光,我走过去对着垂头看自己鞋子的秋水招了招手:“秋水。”
他抬起头看向我,我能感觉到他那种一见到我就会有些被拉扯着树立起来的紧张的情绪,那种感觉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明显了,他的脚在地上不自在地动了动了,微微垂着头又看了会儿自己的鞋子,随后再次抬起头看向我。
我朝他招手:“来。”
他朝我的方向走了几步,保安亭的保安见到我笑了声:“原来是你认识的人啊,这个小孩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问他找谁也不说。”
我对他说:“嗯,我弟弟。”
保安打开了小区的门禁,调笑:“不怎么爱说话。”
我嗯了声,对他道了声谢,秋水缓慢地走进,我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托了托他的书包:“重吗,要我帮你拎着吗?”
秋水摇了摇头。
我嗯了声,带着他缓慢地往自己单元楼方向走,他仍旧喜欢在我身后半个胳膊距离一言不发地跟着我,我走了会儿回头看了他一些。”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