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皇子铁了心要和宁云晋杠上,张恩实在是无奈,早年为了立起旗帜与太子分庭抗争,对于宁云晋这个无法争取过来当盟友的人不给好脸色倒也罢了,如今既然已经确定那人是祭天者,更是被皇上看重的朝臣,何必这么针锋相对下去。
张恩不知道鸿皙之所以心烦,一来是因为宁云晋与文禛的关系,二来也是咽不下去这口气,凭什么自己身为皇子比不上太子就罢了,却总是要被一个大臣压上一头。
见张恩一脸为难地望着自己,鸿皙皱了下眉头问,“我倒也不用将他怎样,只要能给他添点麻烦都行,这都没有办法做到?”
张恩眼珠子转了转,咽了下唾液,支吾道,“回禀二皇子,小的倒是有个主意,只是这事实在事关重大,若是被皇上知道是咱们做的,只怕……”
“和父皇有关?”鸿皙还以为张恩是想将自家父皇的风韵事与宁云晋联系起来,好奇地问,“你先说来听听?”
“二皇子您那时候可能还太小了,所以不知道……”张恩小声道,“听说当年大皇子的死另有蹊跷,宫里曾经传言过,大皇子可能没死,只是被皇上送走了而已,那时候那个局势,太需要一个出自左师家的太子……”
一听是有关大皇子的事情,鸿皙眼睛顿时瞪圆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可是比太子更正宗的嫡长子呢!他连忙问,“应该不可能吧!听说父皇在东陵还给大皇子设置了陪陵。”
“这也是宫里一些老人传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恩解释道,“听说大皇子夭折的前一晚,皇上曾经召见过宁敬贤宁大人,让他将一个包裹送出去,之后因为他家里夫人过世,这事就不了了之,改派的他人。但是那时候宁大人可是侍卫统领,谁会去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夹带过东西!?”
他顿了顿,继续道,“从夫蒙老贼伏诛之后,皇上就格外关照宁家,更是特别重视小宁大人,因此宫里便有人猜测,宁云晋可能就是大皇子。”
鸿皙不可思议地道,“这不可能吧……”他起身走动了两圈,嘴里又碎碎念着,“不,也有可能。听说宁云晋抓周时的玉、名字、字都是父皇亲自取的……若说那时候父皇就对他抱有那个心思也不可能……可是若宁云晋真是大皇子他们怎么又会……”他越想着越觉得混乱了,觉得怎么都看不透其中的关系。
张恩没听清楚他在纠结什么,他悄声道,“二皇子,您不是说只是要让小宁大人头疼,给他添点麻烦么?咱们哪用管是真是假,只管将这流言传出去就行了。”
“你知道些什么!这可是天大的事,若是真的……”鸿皙瞪了他一眼道,“再说了,如果宁云晋真是皇子,我不是自找麻烦么?有个太子还不够!?”
张恩讪笑道,“但是这流言出来最心烦不该是太子吗?若是做得隐蔽一点,那可是一箭双雕。”
他一说完,鸿皙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确实,还有比一个祭天者、一个能力优秀的三元、一个真正的嫡长子更尊贵的吗,如果宁云晋的身份真的被人怀疑,首先就是太子的身份会被质疑。
既然父皇敢和宁云晋在一起,那宁云晋铁定不会是皇子,等到太子被弄得焦头烂额做出混事以后,自己说不定还能坐收渔人之利。
鸿皙朝着张恩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研究操作的办法!
是夜,文禛推开宁云晋房门的时候,就见他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他笑道,“难不成这是着凉了?”
宁云晋耸了耸鼻子,带着鼻音道,“哪有,是有人在想我吧!天生丽质就是没办法。”
他带着鼻音的声音显得格外软糯可爱,文禛只觉得一天的郁闷心情顿时一扫而空,他哈哈一笑道,“一想二骂,你刚刚可是打了两声。”
宁云晋才懒得和他抬杠,认真地道,“也许有人想念得太用力了一点。倒是你今天不是很忙么,怎么又跑来了?”
他一提这个事,文禛就脸色僵了一下,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今天让工部和户部将与湖广的账目、堤防修缮工程等都提了一些出来,现在可以确定,湖广确实有问题。”
文禛从工部提资料的事情,宁云晋自然知道,所以才以为这人要忙上几天呢!他好奇地问,“看你这脸色,莫非问题很严重?”
“湖广的人都不可信了!”文禛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连密探那条线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