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览,还有娘亲和爹爹!”郑揽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咯咯的笑,正览也跟着笑。
“娘亲,我好喜欢这个礼物,谢谢娘亲。”郑揽月凑近楚歌吧唧亲了她一口,郑览也不甘落后。
楚歌可谓是受宠若惊了,这四个全家福人偶她可是力求雕工师傅尽量做得像的,最好能一眼就让他们辨认出谁是睡,为此浪费了很多上乘的木头。楚歌觉得值了。
成功和姐弟俩拉近距离之后,皇帝皇后都回来了。这顿晚膳没有楚歌想像的那么艰难,甚至在外人眼中是其乐融融的。皇帝也没有特意问她什么问题,饭后,楚歌又待了一会儿,看着时间不早了,楚歌刚想跟皇帝皇后告辞,皇帝问皇后:“水柔阁那边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那就让博姬和览儿月儿一块儿过去吧,他们母子相见,该多亲近亲近。”
楚歌屏气凝神不出声,只听得皇后略微无奈的声音:“皇上说的是,臣妾这就让他们收拾收拾。”
皇帝对楚歌道:“这几日你就留在宫里过了年再回去住,览儿月儿跟着你一起。”
楚歌连忙谢恩,而皇后的脸色有那么一些不好看。
等长秋宫只剩下皇帝皇后时,皇后不满的对皇帝道:“陛下,您怎么让览儿月儿跟过去了,不是说再过一段时日的吗?”长秋宫本就冷清,要不是有两个孩子在,皇帝很少踏足这里,皇后本想过完年跟皇帝提一提立太子的事情,东宫这样空置着,别说她了,就连大臣们也上过几次请立太子的折子。
皇帝统共有四女二子,而大皇子赵王宋祯是皇后的骨肉,他今年都十九岁了,娶了王妃和两位侧妃,王妃肚子里也刚诊出喜脉。皇后的娘家又是京中的名门望族仲家,论出身,十七岁的齐王宋煦又怎能跟她的儿子相比。可郑览郑揽月不在这儿,到时候见不到皇帝,她又如何找机会跟皇帝提这件事呢。有时候她真摸不准皇帝的心思,都说君心难测,看来她只能从别处入手了。
“博姬的孩子当然得她自己带,老放在你这儿也不像话。赵王妃听说有孕了?”
孩子本来就是你带来皇宫的,现在又说我的不是。皇后被皇帝的前一句气得不轻,但听到后半句,又立刻来了精神,“是呢,差不多两个月了,因为胎像不稳,故臣妾原本打算再过得一个月再宣布此事的。”这一定是赵王说的,儿子向来沉不住气,皇后再清楚不过了。
“嗯,这是喜事,该早些告诉朕的。明日就让赵王妃进宫陪你说说话吧,到时候孩子生出来了,也可以让赵王妃多进宫陪陪你。”
皇后喜得完全把刚才的不愉快忘光了,皇上这是在关心她呢,处处替她考虑,看来赵王的太子之位已是十拿九稳。
“你好生歇着,朕再去玉妃那儿瞧瞧。”
皇后忍住那股子醋意,微笑着恭送皇帝。
皇后派去的小黄门已经把博姬公主要留宿的消息告诉了郑珣,郑珣出了宫门看到慕容苏还没离开,上前询问。
慕容苏反问:“公主怎么没一块儿出来?”
郑珣道:“皇后将公主留在宫中住些日子,怎么,苏兄找公主有事?”
慕容苏有些窘迫,他总不好对郑珣说他是想找月烟吧?想着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月烟,慕容苏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郑珣叫住他,“苏兄,公主此次只带了羽烟雪烟进宫,苏兄若是明天有空,不如来与我喝两杯。”
慕容苏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原来月烟不在宫中,这个消息令慕容苏感到莫名的兴奋。
两人互相约好了时间,这才朝着不同的方向回家。
郑珣回到家,他询问仆人张铎:“查到木茯苓的消息了吗?”
张铎回道:“目前京中尚未有木姑娘的消息,约莫还没有到达京城。”
郑珣吩咐张铎,“有了消息就注意木茯苓的动向,随时向我禀报。”
郑珣已经用部分燕朝余党的据点跟皇帝交换了条件,让郑览郑揽月跟在楚歌身边,不得不说皇帝是一个自信十足的人,但有时候未免会自信过头。
***
水柔阁是先前博姬公主和唐美人居住的地方,虽经过打扫,可到底太久没人居住了,倒是显得有些凄凉。
楚歌没想到张朝恩也被留了下来,意外之余略感心安,毕竟张朝恩是宫里的老人,熟知宫中的掌故,有他在,总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也许是换了新环境的缘故,郑览有些不安,一直黏着楚歌,郑揽月相对好一些,没有表现那么明显。
“凉亲,我罢,我想非长揪冬。”郑览扯着楚歌的衣袖,接连说了两遍。
郑揽月翻译:“娘亲,阿览说他想回长秋宫。”
楚歌抱起郑览,轻拍他的背:“有娘亲在呢,不怕,不怕,览儿乖乖听话,娘亲等会儿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郑览沉思了一会儿,乖乖点头,郑揽月也扯楚歌的衣袖:“娘亲,我也要听故事。”
于是楚歌早早的就让羽烟铺床,和郑览郑揽月一块儿睡。李嬷嬷起初还阻止,说这不符合规矩,在楚歌再三坚持下,李嬷嬷也不继续劝阻。
楚歌给他们说了美人鱼的故事,姐弟俩时不时冒出一个问题来打断楚歌,一个故事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才说完,郑览被里面的小美人鱼所吸引,已经忘了要回长秋宫的事情。楚歌又哄了他们好一会儿,才把他们哄睡着。
看着他们恬静的睡颜,楚歌的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她还得努力一些,让他们真正依赖自己,信任自己,好好保护他们,不再让他们受与亲人的离别之苦了。
楚歌轻手轻脚的下床披上披风来到外间,李嬷嬷和羽烟雪烟都还守着。看见楚歌出来,李嬷嬷把炭盆挪得离楚歌近了一些,生怕她冻着。
“公主,您怎么出来了?外边冷,小心着凉了。”
楚歌笑笑:“览儿月儿都睡着了,我还不困。嬷嬷,你给我说一说这些年览儿月儿的事情吧。”
李嬷嬷就把他们满月那会儿、一岁那会儿、刚学会说话、刚学会走路、两人形影不离等等,都事无巨细的跟楚歌徐徐道来,这一说就说到了很晚,楚歌没有一点儿疲态,她只能以这种方式了解他们的过去,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有点儿新奇,又有点儿期待。
楚歌让李嬷嬷把姐弟俩的爱好都说了出来,并让羽烟一一记下,等全部说完后,夜已经很深了。
一阵悠扬的笛声隐隐传来,楚歌不免问:“这么晚了,谁还在宫里吹笛子?”
“公主,自您出宫之后,琅大人每天晚上都会吹笛子,我看他呀对您仍未死心,不如借这次回宫的机会就此断了他对您的念想吧。”李嬷嬷叹了一口气,这琅大人对公主痴心一片,可惜与公主无缘,除去他的身份,其实琅大人跟公主也是很般配的。
楚歌一时语塞,这让她怎么断琅霰的念想?难道对琅霰说“求求你别喜欢我了”,显然不太实际。琅霰喜欢博姬公主,只要没有打扰到她的生活,其实不必刻意去对琅霰说些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有些事情真的强求不来。
赵王妃柳依依进宫时,皇后便把楚歌召了过来。
楚歌刚踏入长秋宫,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娇笑声,十分婉转动人。对于这位嫂子,楚歌来之前特意向李嬷嬷打探过,柳依依是御史大夫柳宏文之女,进赵王府仅一年,因为生得柔美,非常得赵王的喜欢。而比她先进王府两年的两位侧妃,肚子里都还没有动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