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最近牌运不错,回回都能大杀四方。牌友陈二爷就纳闷了,一面摸着牌,一面问道:“阿介啊,你是不是有出老千的,怎么一下子手气这样好了?”
“技术好没办法啊,啧!天赋,天赋啊!”何先生哼着小曲,看了眼手上的牌,眼睛都要眯起来了,强作出很淡定地打出去,“哦哟,我这是又赢了吧?真是的,怎么回事啊。”
“有什么好得意的,也不知道是谁啊,之前输的破口大骂啊!”林生越玩越没意思,便让人替了上去,“你也是捡了狗屎运吧!也对嘛,林林生日要到了,输的钱就当买礼物咯!”
“对嘛,听说你订了很大的宴会给你家那个囡囡庆生啊?何生就是何生啊,疼女儿不是瞎传的。”陈二爷打趣地看着何先生,突然想起来何家还有个大女儿的,“对了,我上次去吃饭啊,看见你那个女儿在餐厅弹钢琴,是打散工么?哇,好懂事的,这孩子很不错啊!”
“那两个大的确实是没得说。头脑好,又独立,什么也不用我操心的。就是我那小的啊——”何先生佯装苦恼地拉长声音,慢悠悠地理着手上的牌,“年纪小就是不行的,什么都要我管,稍稍没看住就给我惹祸的。偏偏她一撒娇我就没办法啊,你看我今天穿得这个衣服啊,就是她出去玩的时候买的,就说她挑的不一样啊。啊哟,我都跟她说了,不要乱花钱的嘛,老是不听的。”
林生冷笑道:“那你把卡拿回来不就好啦,林林反正用的都是你的副卡。拿回来不就不能乱花钱了?”
“我拿回来干嘛,拿回来你好趁机做好人给她卡是不是啊?你怎么这样不要脸,输钱了还恶心人。”
江慎云见这两人有要吵的架势,出声道:“行啦,还打不打啊,我都要赢了!”
“闷声发大财啊你,这牌看起来还不错的。”陈二爷玩了半天拿的都是些烂牌,也不知道是走什么烂运,“我——那不是蓝欣么?”
“蓝欣?你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啊,你儿子跟她女儿还有些纠葛啊。”何先生幸灾乐祸地瞥了眼江慎云,目光与林生对上,二人的恶趣味不言而喻。
“你这话给我老婆听见是要死人的,小心她挠你脸啊!”
“切,我怕你老婆?她是不是胖了啊,脸圆了——你看我干嘛?”
林生边记着何先生手上的牌样,边说:“你不知道她怀孕了么?估计要不了多久,周太要变黎太咯!黎听说又是要闹离婚!黎阿伯都把小黎少从国外叫回来了,看来黎贤这个蠢货是真要玩完了,以后就是每月拿点分红跟零花钱吧。”
“你以为吴家是死人?”江慎云嗤笑着把牌一摊,赢了钱心情也好了,“吴家早就看那姓黎的不顺眼了,等着他露把柄啊!在外面搞出私生子,你看黎家老爷子不打死他才怪!到时候还要去求着老婆原谅,去吴家认错啊。”
何先生本想说你是不是当年被你爸打多了,这些事情都做过,才能这样清楚的。但还是算了,不然这人一生气,下次都不出来玩了。
回家的时候心情还美着呢,穿着何林曼给挑的衣服,包里赢的钱也鼓鼓的,正想跟何林曼分享分享自己的好心情,结果就看见那兄妹两个笑挨着一块说话。
“你们两个!我不是说了要隔五米么?五米就这样短?是不是要我画条线出来的。”
“啊呀,爸爸你不要这样子弄起来嘛,外面热,你口渴不渴?我特地让阿姨煮了绿豆汤的,给你放冰箱里啊,要不要喝?”何林曼麻溜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头发还有些乱,何先生的眼睛就跟雷达似的把她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咳了咳嗓子,“你们两个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情?”
“就是——你还跟我装傻啊!”伸手弹了弹何林曼的额头,见她吃痛地又要缩回何淮安那,何先生马上瞪着眼睛,“还这样?是不是皮痒啊!我跟你说得话你都忘了?她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么!”对何林曼舍不得发脾气,但何淮安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