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也是忒小气了,大清早已经为了萧昀的事已经算过一遍账了,这才没两个时辰,居然又拐弯抹角的旧事重提。
武昙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争执。
两人回后院用完早膳就换好衣裳出门。
去到前院时候,刚要燕北迎着走过来,看见萧樾便挺住了步子,拱手行礼:“王爷,王妃。”
萧樾眸光微微一沉,顿住了脚步吩咐:“搜集的那些卷宗本王已经看过了,最后筛选出来的三个人继续叫人去查,辨认清楚长相回来复命即可。”
他说的是三个人,这是因为周畅源的身份毕竟特殊,并且档案上又是个死人了,所以燕北拿卷宗过去的时候专门把他那份分开放了。
燕北刚要应诺,却听萧樾语气一顿,又补充:“叫人盯着国公府,多几个人手,该盯的全都瞧仔细了。”
那些人里面,燕北本来也是觉得周畅源最可疑,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而现在萧樾这么吩咐,他也半点不意外,只又飞快的看了对方一眼就立刻领命:“是。属下明白。”
他办事萧樾向来放心,所以也不再额外细说,径直带着武昙出门去了。
夫妻俩做马车抵达宫门,萧樾一边等人抬轿子来一边怂恿武昙:“时间还早,你愿意应付那些命妇女眷就去母后宫里坐坐,今日男女宾客同殿饮宴,等本王办完了事去长宁宫接你。”
今天一早梁晋就会带南梁的使团进宫拜见,萧昀这会儿指定是和他们都在一起呢,根本不可能分身出来。
他这又是拐弯抹角的刺自己呢!
这会儿宫门附近也有陆续进宫的官员和命妇,武昙不好明着与他争执,当即就给顶了回去:“那你干脆带着我去内务府得了,也省得到时候还要绕路去长宁宫接了。”
“呵……”萧樾低笑一声,却居然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这样也好……”
武昙正待要翻白眼,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刚好看到定远侯府的马车过来。
她本来是无所谓和萧樾捆绑行动的,这时却改了主意,“我祖母来了,我不跟你去了,晚些时候宴会上见吧。”
武青林夫妻还没回京,林彦瑶又临盆在即,肯定不能陪同出席这样的场合,今天来的应该只有老夫人一个女眷。
虽然老夫人这般身份排场的人自己就能应付一切,但周家那边刚查出来了事情……
萧樾于是不再坚持。
两人等侯府的马车停稳,萧樾和武老夫人打过招呼就先走了。
“大哥和大嫂这两天还没来信么?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武昙也扶着老夫人的手往宫门里走。
“前天又寄了信回来,说这一两天就启程往回走了。”老夫人笑道,“你二哥那边,只要一过去,一两年的回不来都是常事,瑶丫头就快临盆了,想来是好丫头担心我一个老婆子照应不过来才催着你大哥回来的。”
对武家而言,最艰难的那段时日已经过去了,虽然没了南境的兵权在手,但家里的一切都稳定下来入了正轨,老夫人也别无所求,就等着儿孙满堂了,便是常年严肃的脸上说话间也不自觉的带上笑容。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而拍了拍武昙的手背,低声道:“你呢?成婚也有好几个月了……”
周太后对抱孙一事好像根本就不上心,所以武昙这个新媳妇就做得毫无压力,根本就没想过这回事。
现在老夫人突然提起,而且还是在外面,她吓了一跳,连忙红着脸打断对方,小声的抱怨:“我们……还早呢,这才哪儿跟哪儿,祖母你盯着嫂嫂们就好,怎还嫌操心不够啊,连我都要管……”
老夫人嗔她:“是因为你府上没有长辈同住,怕你不懂这些我才问你的。不过孩子这事也要看缘分的,祖母不催你,不过你若是有消息了,一定第一时间叫人回去给我送个信,知道吗?”
“知道了……”武昙只能闷声含糊。
老夫人也不愿意和小丫头说这些,见她脸红尴尬,就也收住了话茬。
前面刚好有空轿子抬过来,有内侍看见武昙,有意献殷勤,就赶忙将轿子停下。
老夫人想要走过去,却被武昙不动声色的拦了,扶着老夫人笑道:“现在时间还早,天气又好,祖母若是觉得腿脚还算便利,我便陪您走走吧?”
老夫人对她的心思门儿清,立刻就意识到了她是有话要说,就也不动声色的跟着点头:“那便走走吧,我也是闷了好些天不曾出门走动了。”
武昙于是摆摆手打发了内侍和轿子。
除了武昙这样身份的皇室女眷,一般女眷进宫最多就只准带一个贴身婢女,周妈妈虽然年纪大了,服侍人不如小丫头们手脚利索,但老夫人身边最信得过的就是她,所以一般进宫也都是带她的。
跟来的是周妈妈,武昙反而更放心些,扶着老夫人的手沿着御道慢慢往御花园的方向走。
路上人来人往的,不过多是坐轿子,来去匆匆。
走了一段,武昙看看四下无人才轻声与老夫人说道:“祖母,有件事我要提醒您一下,这段时间您和定国公府王爷的外祖母还是没有互相走动是吗?”
老夫人冷不防她会提起这个,不禁眼皮一跳。
武昙长话短说:“也许是我小人之心了,但以后您尽量防着周家的人一些。”
周老夫人当初做的那事很不合情理,武老夫人是和她交情最深的,自然也最能察觉对方的反常。
武昙这么一说,她就立刻警觉起来,脚步都不由的顿住了,屏住了呼吸道:“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周畅源的事,毕竟无凭无据,而且那个人又疑似是个疯子,对谁都能随意的下狠手,武昙不想节外生枝,就直接忽略掉他,只是正色点点头,握着老夫人的手言简意赅的提醒:“三年前她突然断了与咱们侯府的来往,王爷那里这两天刚查到一些依据,我们怀疑是二叔的事被外祖母知晓了。这件事是我们武家的把柄,一个不甚就会招致灭顶之灾的,落在任何人受伤都是个把柄%”